那保安看了我一眼,打开了门。进门就是堂屋,泮家三口人:泮宇明,周英,泮妮娜都在,齐刷刷望着我。此外,还有一个明眸皓齿的黄毛帅哥,也坐在泮妮娜边上,搂着泮妮娜的肩,射来怀疑的眼光。我摇摇头,什么帅哥,喉结不明显,胸口鼓鼓的,这是个女的。我对着这几位挥挥手:“嗨,大家好。四个人里有三个都是熟人,我就不自我介绍了。今晚由我来保护大家,本观服务宗旨:顾客就是钱包,只要里面有钱,就会被保护得很好。”

    “小钱啊,合真道长说这次观里派来的人是不收钱的啊。”泮宇明居然还惦记着钱的事。

    “告辞。”我转身装着要走,见泮宇明急得站起来,便哈哈一笑:“泮先生不用着急,我就是开个玩笑化解一下紧张气氛。本观一向为施主排忧解难,很快,您和家人便无需东躲西藏了。”

    泮宇明将信将疑,周英却松了口气,道:“小钱,你的本事,我还是放心的。”

    我微微躬身:“我在屋子里布置一下,各位只要不出屋子,应当无大碍。”说完我拿出辟邪符,镇妖符,在窗上门上贴起来。

    这时,泮妮娜忽然说话了:“老婆,别担心,这个小道士是我爸花钱雇的,听说法力还不错呢。”

    “老公,有你我一点都不担心,我知道你会保护我。”

    我回头,看着搂在一起的两个女孩。这都什么世道,象女人的女孩扮演老公的角色,象男人的女孩扮演老婆的角色,这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我看着泮妮娜挑衅的目光,翻了个白眼,继续布置。

    在我看来,泮家这几位看上去虽然憔悴,但是精神尚可,阳气也足,应该不是撞鬼。根据合真所说,那些重重鬼影,桌椅乱动,门窗自开,那只能是纸人干的了。这种伤不了人的还是最低级的纸人,所以那些操纵者也高明不到哪里去。修行者的规矩,各种法术不能用来对付普通人,否则会损阴德。但是总有邪魔外道人士拼着伤阴骘,也要靠着法术牟利。对于这类妖人,正派修行者完全可以用法术来镇压,所以今天我就能用雷法了。虽然没带五雷令牌,但是对付这种杂鱼,不需要太大威力的雷法。在堂屋布置好禁制,我去楼上坐镇,只要有魑魅魍魉靠近,来一个我轰一个。

    布置好堂屋,我再次告诫堂屋里的人不要出去,就准备上楼。泮妮娜叫住了我:“钱循义,你是木头啊?你看我抱着的这个哥哥帅不帅?”

    “泮小姐,别闹了,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你喜欢女的,你早说啊。”

    “你...你知道她是女的你还这样对我?”

    “不好意思,工作时间,不闲聊。”说完我就上了二楼,继续在二楼窗户和墙上贴符。

    泮妮娜跟了上来,靠着墙双手抱胸怒视着我。我没理她,继续工作。五分钟后,泮妮娜在我身后换了哀怨的语气道:“我早就跟你说过的呀,我音乐学院的同学来安临了。她和我是好朋友,趁暑假从上海过来找我玩。”

    “知道啦知道啦,你安静一会儿,我再看看哪里还有纰漏没有。”我抬头看着那房顶,有几个地方瓦都没了,要不要也贴上符?

    “那晚她来找我一起出去吃个宵夜,走得急了点,忘带手机了。那个,后来骗你是想把事情掩盖过去,毕竟你性格多疑,说了你会从一想到二再想到无穷大。谁知道你居然都知道了...我错了好不好?”

    “泮小姐,快下去跟家人呆在一起,二楼比一楼破旧,万一有东西突破进来你可能会受伤。”

    我考虑了一下,还是上房顶吧,二楼窗户太小,视野不佳。站在房脊上,四周看得清楚些。

    泮妮娜上来一把抓住我后领:“钱循义,我都解释了,也道歉了,你这副不理不睬的样子是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怪我后来没有去找你?我那是生气了,真生气了,准备一辈子不理你的。”

    “撒手撒手,不然我喊了啊。好好好,算我求你了,有什么话,等我把那些威胁你家的人搞定,再跟你说,好不好?”我担心再这么胡搅蛮缠下去敌人就要来了。

    “说话算话?”泮妮娜笑盈盈地问。

    “我要是对你真没感情,会来救你吗?”当务之急,先摆脱她。

    “那我在楼下等你。我的老婆也会介绍给你认识哦。”泮妮娜松开了我,边下楼边道。

    心里暗骂一声“变态”,我顺着柱子爬上房梁,随后从房顶一处破洞钻了出去,小心翼翼不要踩碎屋瓦,爬到了屋脊上,盘腿坐下。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屋顶破洞处漏出几丝光。我闭上眼,努力使自己适应这黑暗。过了一会儿,再睁开眼,借着星光,能隐约看到四周的庄稼和道路。我向水塔方向望去,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卫浩清怎么没有一点动静?我看了看表,时间已过了九点。按照说好的,现在水塔上应该闪着一支手电筒打出的光,吸引着白莲教的人飞蛾扑火般去一查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