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事还要从泮妮娜的“学英语”事件说起。那次事后,泮妮娜的形象在粉丝心中崩塌,网络上一片骂声,演艺圈的路彻底结束了。为此周英跟泮妮娜大吵了一场,泮妮娜离家出走找上了我。随后发生了快餐店人质事件,泮妮娜为了我找泮宇明作保,随后被禁足在家。之后泮家父母跟女儿之间矛盾越来越大,泮宇明和周英发现根源就在我这里。一天在察觉我跟踪后,泮宇明通知了公司的保安部,叫了几个人想收拾我一顿,谁知我运气好被出租车司机师傅给化解了。周英自告奋勇去找我摊牌,结果被我的纸人吓倒。泮宇明就起了找“高人”的心思。

    我认母住进璞玉水岸后,一日周英在小区里看到了我,泮家这两位大惊,以为我阴魂不散找上门来了。于是泮宇明去道观烧香时,将心思说给相熟的一位道长听了。那道长就是合真师侄,他居然犯浑真给泮宇明介绍了个中间人。那中间人给泮宇明联络了净源这么个“高人”。

    净源自称是驱鬼先生,实际上是罗教南下开坛分支的一个“敛财”,专干蒙骗恐吓有钱人家作供奉让他们捐财捐物给罗教的事儿。他接了这单活后,先调查泮宇明家,发现是个富商,就打算吸收泮家作为罗教的供奉。泮宇明也是一时昏头,为了快点打发掉我,居然就答应了。净源这边将泮家资料收罗了送到罗教总坛,总坛正式收录了泮家进入供奉花名册。于是泮家就沾上了这么块牛皮糖,怎么都甩不掉了。

    不过净源毕竟正值青春,自从看到泮妮娜后,一下子被泮妮娜吸引,暗恋上了她。

    这一次,罗教在北方被驱逐,总坛南迁,教里一帮老怪物也出动了。其中四长老叫金达上人,是一位来自东南亚的蛊师,练的蛊每隔一段时间需要吞噬特定生辰的女子的血肉。这次逃亡比较匆忙,只带了三个女子,眼见快消耗完了。偏偏金达还是掌管供奉资料的长老,于是好巧不巧,某夜闲着没事翻供奉资料,看到了泮妮娜的生辰,正合他养蛊需要。金达觉得掳个女子没什么大问题,就让一个操纵纸偶的外门弟子杨泉生去办。结果,杨泉生一去不返。

    金达上人自然不会就此罢手,这次派了亲信弟子前去。那几人倒也得力,很快就打听到泮家去酞州老家了。于是在初二半夜赶到酞州,不费吹灰之力将泮妮娜“请”到了四明山。

    净源闻讯,自然要去看自己心中的女神。泮妮娜一眼就认出了净源。看到女神没有忘记自己,净源心里很是激动,主动担起了看守的活儿。就这样,两人越谈越投机,不到三小时,宛如相识已久的青梅竹马。净源将金达要拿泮妮娜喂蛊的事和盘托出,泮妮娜听了神色黯然,长叹一口气,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净源。于是净源头脑发热,对泮妮娜发誓一定会救她。

    净源说完看着我道:“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在这里。”

    “我还是很吃惊,你是怎么知道我来衢州的?你是跟我坐一班车来的吧?为什么在车上不找我?”

    “我十点半赶到璞玉水岸,碰巧看到你上了出租车,碰巧边上一辆出租车下了客人,我就追着你到了火车站,随便买了张票进候车大厅,刚好看到你进检票口,知道你要乘的车次。我又想办法混进了站台,在那班车开的一瞬间扒上了车。”净源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老兄,我真服了你了。运气那么好,有那么多碰巧和刚好。最让我吃惊的是,你扒的是高铁啊,那速度...难怪你蓬头垢面的,大年初二每小时二三百公里的车顶上,一定很凉爽吧?”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你打算怎么办?四长老带来的女人今晚就要用完了,泮小姐危在旦夕。”

    我认真看了看净源,发觉他没有一点被利用的觉悟。热恋中的人就是这样的吗?泮妮娜的演技是专业的,但是能将看守自己的人忽悠到这个地步,是我没想到的。

    我倒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怎么办?报警吧。这是绑架,谋杀,是重罪啊。”

    净源跳了起来,怒道:“姓钱的,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道上的事儿,不都是道上自己解决的吗?再说等报了警,官面上的人找过去,泮小姐她,她...你,该不会是想趁机借刀杀人吧?为了隔壁那个女的?”

    “净源,冷静!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赶紧联系青云观的道长,随我一起去救泮小姐啊。”

    我看着净源,心生警惕:这家伙不会是为了诓我带着几位师兄进罗教的埋伏圈吧?想到这里,我一下子跳起来,忙不迭道:“对对对,我这就跟观里联系。对了,你说的四长老那边有多少人?我看看得联系多少位师兄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说不定还得叫上其他观的道长甚至庙里的大和尚呢。”

    净源瞪大眼睛看着我,过了几秒才弱弱地回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偷偷将泮小姐救出来,不要有任何正面冲突,更不要叫其他观庙的,那里可能有我教的眼...呃...”

    我看着他的眼睛,似乎不像是在说谎。如果他想骗我,现在应该跟我讨论四长老带了多少人以及我该带多少人如何下手才对。不过更有可能的是他故意这么说让我不起疑心。那么继续试探吧。

    我捏着下巴若有所思:“有道理,这样不惊动四长老,妮娜才能更安全。那就我一个人去吧,你协助我,救出妮娜。”

    净源点点头,又迟疑了一下,道:“渡云法师,我问句不该问的,你觉得自己的身手能行吗?”

    “哼哼,我破过金通长老的‘壶中囹圄’你是知道的;上回救妮娜,我伤虚映上师,杀三符师,伤一士师,逼退金通长老,你不知道吧?”

    “虚映上师说是你使诈偷袭...”

    我摆了摆手指:“净源,如果你跟一只蚂蚁单挑,那只蚂蚁使诈能伤了你吗?使诈的前提,就是实力。没有实力,一切计谋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