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我强迫自己梳理了一下头绪:美女、仙界奇花、警察跳神、灵魂附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那段神舞一定有着某种特殊的含义,女孩对之的了解一定比陈白更清楚。我连忙打开手机的监视看看女孩的动态,期望能发现蛛丝马迹。偷窥的兴致已经一扫而光,剩下的只有莫名的沉重,感觉像主动接了一个大案,而且,女神和搭档还同时涉案,超级郁闷。屏幕里那个女孩正像个猴子一样在房间里上下乱串,好像在藏什么东西:窗帘里,茶几下面,枕头内衬里,壁画后,冰箱里、陈列柜的商品架隔层,忙得不亦乐乎,有时藏到一半,临时改变了主意,调皮地咯咯地笑几声。我想看清楚她藏的到底是什么,但她手脚麻利根本无法看清,但从质地和华丽的包装上初步断定是石头或者糖果,她在藏糖果、藏糖果!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藏完了,她满意地坐在沙发上,美滋滋地吃冰激凌。

    我怎么看也无法将屏幕上这个可爱的小女生将能够灵魂附体的女巫联系起来。

    事情一定要查清楚,为她,为我也为陈白。

    “我是警察,有事情请你协助调查。”我敲开她的房门,亮出警官证。

    她的眉毛好奇的一挑,一丝调皮的笑意飞快在眼神中一闪而过:“警察?找我?好,你说吧我一定配合调查。”

    “你的姓名、职业、来此地的目的?”

    “必须回答吗?”

    “希望你如实回答。”

    “我汉语名字叫王冠,从扎吉雪山来。我犯了什么事,希望你如实告诉我?”

    “你的神舞在那里学的?”我面对她清澈的眼睛,狠不起来。

    “那你告诉我你有枪吗?”她反问。

    “有。”我撩开衣襟给她看“你不必怀疑我的身份,你刚刚跳的舞蹈是什么意思----”不等我的话说完,房门一下子被推开了,几个身披暗红色袈裟的喇嘛冲了进来,围住了我们。领头的一脸黑麻子的人用藏语恶狠狠地向我们大吼。我压住怒火,转头问冠冠:“他在说什么?”

    冠冠说:“管他说什么,你不是有枪吗,拿枪打他。”

    “什么?”这小丫头比我还疯,虽然我也知道这几个人不是善类,但还不至于直接用枪威胁,我是在籍警察,不是临时工。

    这时那喇嘛伸出手,似乎要什么东西,我心里明白了他们一定是在要她刚刚藏的东西。可是他们要糖果干吗?我掏出警官证示意他们老实点,这里是我说的算。那帮人微微一愣,随后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一个人竟伸手来抢我的警官证。

    这时,冠冠以极其迅捷的速度掏出我腰间的配枪,对着喇嘛们大喝:“全体立正,向我看齐。不然,我就砰砰---”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帮喇嘛不仅毫无恐惧而且明显被击怒了。怒目圆睁地一步步逼近。

    “大家保持冷静!”我大喊一声,心里暗叫:坏了!局势失控。

    此时,冠冠对这领头喇嘛的脑袋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啪”一声,当然---没有子弹射出,因为弹夹一直在我手里还没来的及装上那。

    我一把抢过手枪:“靠,幸亏没装子弹。”

    冠冠嗖地串上茶几,哼了一声:“虎犊子,早知道你这破玩意儿靠不住。”说着从口袋里抽出那条罗汉头链子。

    那帮喇嘛看到链子大惊失色,惊恐地怪叫着后退,冠冠想也不想将那条链子挥向那群喇嘛。飞出的链子盘旋着停在喇嘛们的头顶,随即在链子中心涌出一团蓝色的烟雾,烟雾旋转着形成一个漩涡将企图逃走的喇嘛们吸住,令他们无法脱身,进而将他们身体吸扁,影子吸淡。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不知所措。喇嘛细微的、绝望的尖叫声越来越低,身影越来越淡最后化成一缕青烟无影无踪。十几条活蹦乱跳的生命就这样在我面前眼睁睁地消失了!我惊醒过来,感到手心发凉,我面前的女孩居然是个超出人类认知范围的终结者!而我不得不面对。

    冠冠拍拍手,收起链子,嚣张地笑一下。转过身看到我乌黑的枪口指着她,惊奇地问:“你干吗?枪里又没子弹。”

    “现在有了。”我缓缓地打开保险。“失踪的六个喇嘛与你有直接关系,请你和我回警局协助调查。现在,你把刚刚藏起的东西拿出来,我怀疑失踪的人员与这些东西有关。”

    她歪着头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我,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