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夫老了,严家受不得一点风浪。方正一不在京城,所有的消息都是从别人口中听来,老夫也不敢太过相信。他回不了京,万事休矣。他若回来,那以后他也有的是时间料理。”

    “机不可失啊!严老!”张时皱眉道

    严老又叹了口气:“张大人,这肿疡可是不治之症,陛下龙体一时半会也好不了...机会一直都在。”

    “倒是你让我想不通,为何着急非要在这个节骨眼想解决方正一,难道你是怕他回京,或者说...你跟吴王有联系?”

    “吴王跟方正一有几十万两的银子的来往。你对方正一这么上心,难道早前没有查过他么?为何偏偏这个时候才提起此事?”

    张时心里一惊,这个老东西!油盐不进就算了,还想的这么多。

    “严老慎言!反贼行事隐秘,户部又能如何得知?”张时厉声道:“我张家世代忠良,岂能与反贼同流合污?!严老竟如此看我,我看以后也不必再来拜会前辈了,告辞!”

    说罢,张时转身就要离开。

    严老拄着拐杖,连连点地:“张大人!留步,留步!老夫老了,老糊涂了,你别见怪。”

    张时面色稍霁,转过身来直视着严老。

    “严老既然不愿意,我不便多言。我张家上下都是忠君爱国之人,一心都是国事在前,要说私心也不是没有的亲。方正一此人行为乖戾早已惹了众怒,实不相瞒,除了他既为公愤也为私仇!”

    “国安生前与我也算忘年之交,既然严老怕担风险,那这个仇就由我替他报了吧!”

    说罢,张时又要转身离开。

    提起严国安,严老心中开始有些隐隐作痛,无奈叫道:“回来,别急着走,老夫话还没说完呢。”

    张时再次停下了脚步,站定在原地。

    严老颤颤巍巍的走到他身边,低声道:“陛下跟太子对此人格外信重,老夫不能不谨慎。”

    “至于你说的,也确有其道理。虽不在朝堂,但攘除奸凶,也乃是我等之责。”

    “可老夫现在只是一介平民,那些学生也都身居高位了,恐怕光凭我说话也不是那么有用的。”

    “虽然平时过年过节也有些情面上的往来,可国安走后,近些年严家也是力有不逮。”

    张时顿时面露嫌恶之色。

    这条老狗!说来说去都只是为了谈价码!现在鸡脚露出来了?

    “直说吧严老!要多少?”张时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

    严老缓缓伸出了一只手掌。

    “五万两?”

    “五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