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泊舟愣了愣,生遭罪,死荣华何用?她喟然长叹白雪吟的红颜命薄。

    夏泊舟又问:“雪吟那家婆呢?”

    “早死了,瘫痪两年,在老人院死的。”朱思香平静地说。

    “我们百货雷经理的老婆还在吗?”夏泊舟再问朱思香。

    “她呀,真好死哦。孙女叫她吃晚饭,叫不应。孙女推门,发现嫲嫲午睡一直就没醒过来。”朱思香说得像喜事。

    夏泊舟感慨:好人好报,李家好死得那么舒服。

    夏泊舟对朱思香说:“我走了,有空来探我。”

    朱思香讪讪地:“好。有空来我家玩。”

    夏泊舟挥手转身。

    猪屎香转身离去。过了一会,她再转过身来望着夏泊舟远去的背影嫉妒:哼,得敕什么,不就是去了西海打工嫲,又什么了不起,看她得意的样子!

    直到夏泊舟雅逸的影子消失,她再转身来走向菜市场。

    下午,夏泊舟走进知青宴会大厅,里面黑压压地坐满了人,声浪一浪接一浪。

    夏泊舟悄悄坐下问柯生华:“挽霞没来?”

    柯生华撇嘴:“她呀,老公在位威到痹(1),兴爀爀。搊金裤出事就不见她了,听说去了深圳带孙了。”

    “丘金釜一场空啊。挽霞这样也好,避人耳目。”夏泊舟叹息。

    “听说他在里面表现好,应该快出来。”柯生华附和着说。

    他们七嘴八舌:“纪委准备拉他的时候,吓得他鼻齃窿冇肉,摊在地上拉都拉不起来。”

    “你们知不知纪委拉搊金裤开匿钱夹万,他的声控密码是乜(2)?”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恭喜发财”

    ……

    “错!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大笑。墙倒众人推。先前搊金裤高高在上,同学见他恭维或绕道走。

    夏泊舟的眼睛四周逡巡,她问刘藜:“不见柯华生老公番薯光的?”

    刘藜压低声音:“捱得辛苦,去年走了。差半年领退休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