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大家动静小些,出口可能离着不远。”何兴杰把自己的腰牌递给属下:“将此事禀报将军,再调来五十金吾卫。今日城中热闹,无人会起疑,这功劳必须落在我们金吾卫。”

    “是。”

    何兴杰步出屋,踢了一脚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人:“审,半柱香。”

    “是。”

    这点时间,何兴杰去和安平说了几句话。安家祖上曾风光过,只是这些年落寞了,但无论如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不必急着去踩,谁知道是不是哪一代就能出个有出息的翻身了呢?

    金吾卫的手段一般人哪里扛得住,半柱香只燃了一半就有人招了。

    “暗道有七百步左右,曾经有人不安分,想探那边虚实,当场那批人就全没了。从那之后他们再不敢探,每次都是把人放到口子上,拉一下右边的绳索即走,没有任何来往交谈,如同仇人,所以也就不清楚那边的情况。”

    七百步,如果是直线,那已经挺远,从后院传到前院声音就已经不大了,应该没有打草惊蛇,不过,也不能再等了。

    他带来二十人,加上原有的一小队,便是对方有人手也未必不能一拼。

    何兴杰行事果断,想明白了便立刻行动起来。

    “安平,你带着人守在这里,若有人来打听,就说金吾卫在此办事,不得多问。”

    安平应下。

    他又就近点了四个人:“扒几身衣裳换上。”

    “是。”

    等他们准备妥当,把人也抬了起来,何兴杰叮嘱道:“暗道里绳索之类的不要碰,尤其是铃铛之类,离着远点。”

    众人纷纷应是。

    何兴杰当先进了暗道,数着步子往前走。

    暗道的墙上有油灯,光线昏暗,只能勉强看清楚路。

    一行走得谨慎,何兴杰时不时摸一摸墙壁,地面,同样都不古旧,应该就是近几年挖的。

    数到第六百步时,他留下十人,到六百五十步,又留下十人,带着剩下的人一起往前。

    前边的光线明显不一样了,油灯多了几盏,且宽敞了些。

    何兴杰示意属下把人放到门口,他左右看了看,只有右边垂着一根绳索,再无其他。他朝穿常服的几人打了几个手势,先行带着穿甲胄的属下撤远一些。

    穿常服的金吾卫拉下绳索后跟着撤离,用他们的身体给后边的兄弟做遮挡。

    不一会,暗道的门打开了,出来两个人习以为常的看了看,分两次把地上的人抬进去,根本没多看还没离开他们眼皮子底下的几人一眼。

    那种完全没把他们看在眼里的态度,让何兴杰懂了为何那些人招得这般痛快,都要死了,不如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