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闲在家,言十安多了许多时间,不知画废了多少张纸后,终于和不虞一起将那十城的舆图制了出来。

    当然,不那么细致,范围也没有完全将十城覆盖,但时不虞觉得眼下也够用了。

    而言十安只以为她是为后面夺城做准备,还挺开心自己能在这事上出出力。

    “要送到许将军手里去吗?”

    “不着急。”时不虞算了算日子,和他说起别的。

    “公子,清欢公主来了。”言则匆匆来报。

    时不虞眉头微皱,等人来了就提醒她:“你不该就这么上门来,将来言十安的身份曝光了,皇帝就会知道你早知道了他的身份,于你不利。”

    清欢不以为意:“反正之前都已经来往过了,到那时他总会那么想的。”

    “并非如此。京城谁不知你好美色,爱玩乐,之前和言十安扯上关系都与此有关。而且我们有许久未见了,可见关系只是寻常。再有你之前要收他做面首的前情在,到时你再做做戏,证明你是在他曝光那日才知道他的身份,皇帝就算疑心,也不会立刻就动你。”

    时不虞掰碎了和她细说:“可你如今堂而皇之的在言十安生病的时候登门,到时你再说不知他的身份他也不会信。从人心上来说,他会觉得对你好了这么多年,却养出来你这么个白眼狼,其他人先放一边,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你。”

    清欢没想到这一层,顿时哑然。

    言十安看她一眼,替她问:“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没有,她在你生病期间上门,怎么都说不清了。”

    “那就作罢。”清欢笑:“真到那时候了再看,已经做这么多年的戏了,他总不好把我杀了。只要他一时动不了我,你们就肯定有办法帮我脱困。”

    暂时没有办法的事,时不虞也就不再抓着不放,问她:“怎么是这个时间来了,不前不后的。”

    “展颜马上要武举,我把他带行宫去了,那里有马场可以给他练身手。才生病的时候我得着消息了,想着只请了四日病休,应是没什么大问题,就没回来,结果前两天又得着消息你还没好,这才赶回来。”清欢打量阿弟一番:“这是好了?”

    “本就是假的。”言十安三言两语把那日的事说了。

    清欢听得脸色一变再变,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力气之大把桌上的茶盏都震起来了。

    “匪夷所思,真是,真是匪夷所思!他怎么能,怎么能……”

    “有什么不能的,他又不知言十安的身份。”难得能见面,时不虞半点不打算浪费,问起武举的事:“你觉得展颜能走多远?”

    “其他人我都派人去打听过了,不是我偏心展颜,以他的水平,武状元绝对是他的没跑。”清欢面露得色:“以后阿弟你用得上。”

    “他呢?他怎么想?”

    “他的目标就是拿下武将元。”

    时不虞又问:“之后呢?”

    清欢笑了笑,托腮歪头看着她:“你是不是想问,他打算怎么对我?我又打算怎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