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的母亲。

    让人骨肉分离,却说得冠冕堂皇。

    他真的不敢想,如果古玫玲有天想起当年的种种记忆,会不会因此疯了。

    这真的是太残忍了。

    古玫霜还是笑,但眉眼却冷了几分:“那就试试看。”

    “你到底想干什么?”卢香寒沉着嗓子,声色薄凉,“我就问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妈,你有没想过,我姐到底幸不幸福?你有没想过,我到底幸不幸福?”

    卢香寒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幸福?古玫霜,你有资格问这句话吗?

    你现在开的跑车,你现在挥洒的每一笔消费,难道不是陈家给你的吗?

    你来跟我说幸福?你到底知不知道,多少人穷得揭不开锅?

    你又知不知道,你上餐厅一顿饭,顶人家多少天的饭钱?

    还有你身上的衣服,你的化妆品,哪怕是你手里的墨镜,哪一样不是陈家给的?

    你真的不配跟我提幸福!难道你非要你姐想起宋河,回到乡下去过那种日子才算是幸福?”

    古玫霜怪异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你真可怜。你大概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试过什么叫做幸福。

    你总在操控别人的人生,却不知道人生的意义到底何在。那你凭什么操控我和我姐,乃至哥哥的人生?“

    “凭我是你妈!凭我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米还多!凭我知道贫贱夫妻百事哀!凭我知道乡下人配不上我女儿!”

    “你姐现在是教授夫人!不幸福吗?去到哪里,谁不高看她一眼!你偏要破坏!”

    “不——卢香寒女士,你并没有问过我姐,你不能代表她!我也不能代表她。

    但我能代表我自己。有一件事情,你确实说错了。我并不幸福。”

    卢香寒张了张唇瓣,讥讽地笑着说着,“古玫霜,你真的半点都不像我。一把年纪了,脑子里还想着那些情情爱爱。”

    声音落下,只听到嘶啦一声。

    古玫霜衣服一扯,撕开咧开一大片,露出布满斑驳鞭痕的胳膊。

    古瑞诚倒吸一口凉气,拧着眉握住古玫霜的手,“怎么会这样?”

    卢香寒显然也有些不太敢相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