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桑拗不过,只得起身更衣,随着他去了正厅。

    谢龛没有在正厅,倒是一个女子坐在里面,不知怎么的,正拿帕子擦拭着眼角。

    她腹部高高隆起,一瞧便是要足月生产了的样子。

    那女子一见她来就立刻挺着孕肚站了起来,泪眼婆娑地看向她:“主子……”

    祁桑没有说话。

    她的目光就落在她腹部,喉咙里像是吞了一块烙铁般又烫又疼。

    这女子是常年在兄长身边伺候的婢女银屏。

    “这是主子唯一留下的骨血了。”

    银屏跪在地上,无助地哭:“我跟着将军他们这么久,一直胆战心惊地活着,生怕二公子一时不高兴对我们母子下手……主子,求主子护我们母子周全啊……”

    ……

    “要回去?”

    谢龛枕着浴桶边缘,没什么情绪地睨着她:“你若不放心,大可将她母子留在总督府。”

    “她不能留在这里。”

    祁桑说,可究竟为什么不能留下,却也没有多做解释。

    “放心,将军府虽然不安全,但也不算危险,他们母子若想我死,也不会留我长大。”

    谢龛手指轻叩眉心,思忖片刻:“你若要执意回去也可,不过除了扶风,要再带一个人,这是我唯一的条件,你若不允,那便乖乖待在总督府。”

    将军府离总督府不远,但她身边没有他的人,他自然是不允的。

    祁桑也不同他争执,想也不想地应了。

    犹豫再三,她终还是忍不住提了那个一直在心中挂念的事情:“谢龛,你先前允我的那件事……”

    “放了邢守约是不是?”

    谢龛收回手臂,懒懒道:“不着急,过几日自会放他走。”

    “可是……”

    “你觉得你不停地催我,结果会往好处还是坏处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