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是羡慕他们的。

    远离这个阴暗、凶残、嗜杀的京都,一族迁徙,富贵不再又何妨,只要重要的人在身边,去哪里都好。

    夏日的风夹杂着几丝燥热,拂过面庞,似兄长掌心干燥的温度。

    “主子。”

    扶风站在身后,迟疑道:“总督府传来话,问你今夜要不要过去。”

    祁桑没回答,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府中可有动静?”

    “昨日夜里,有人悄无声息地进去探了一遍,很小心,所有书册花瓶都放回原位,若非细瞧,几乎难以察觉。”

    祁桑听得直冷笑:“那么大一笔宝藏,任何人都是要垂涎三尺的,可惜啊,祁覃下手太早,兄长身边亲近的几个人都死了,他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

    宝藏之事先是在京中传开,后来内阁不断派人前去打探,祁覃父子才知晓此事,奈何再想寻个祁旻近卫之人拷问一番却也为时已晚。

    “我那威风凛凛的将军父亲呢?”她忽然问。

    扶风:“将军久未归家,这几日除了接待一些前来道贺的客人之外,日日都同他那侧室在一处。”

    祁桑‘啧’了一声:“瞧我,那些个外人都前来给他道喜了,我这个亲生女儿竟然忘记表示一番了。”

    顿了顿,她忽然道:“你去总督府回一句,要他请一些个朝中重臣去一趟将军府恭贺一番,今日我兴致好,席间会为他们抚琴几曲,……对了,祁家那些个身份贵重的族中长老们也一并请去了,身为他的女儿,这接风宴可不能寒酸了。”

    扶风去回了话。

    祁桑就靠着城墙吹风,手指轻叩坚硬的石面,似是在思忖什么,又似是在单纯的闭目养神。

    过了没多久,总督府的人又来了。

    谢龛的原话是——本督现在有些饿,没力气安排什么接风宴。

    祁桑叹口气。

    先前倒是瞧不出来他还是这般好色之徒,同睡一榻之时不也能安分地一人睡一侧么?

    如今她不过是松了个口,他就这般按捺不住地要同她枕上折腾一番了。

    行吧,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既要利用他,自然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就当被狗咬一口,咬咬牙就忍了。

    红帐暖香,汗湿了鬓角。

    比起上一次没有丝毫手软的折磨,这一次谢龛明显长了一点良心,没怎么弄疼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