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倏然明白,他在试探。

    试探她和姜寺峤的感情?

    这有什么意义吗?

    她稳住心神:“寺峤他很忙,还在念书。”

    “喜欢念书的话,可以出国去读个大学。市政府有公派留学生。”盛远山说。

    颜心觉得自己多心:盛远山提到她丈夫姜寺峤,每句话都有深意。

    她微微咬了下唇。

    她感觉到自己有点儿乱,就没立刻接话,而是沉默一瞬,才道:“他的事情,我说不好。”

    盛远山安静看着她。

    他突然问了她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让颜心实在惊讶。

    盛远山安静看着她,眼眸黝黑深邃,可表情那样平和。

    他问颜心:“想离婚吗?”

    颜心着实惊讶。

    “你和姜寺峤结婚时日短,感情不和。你每次提到他,不仅仅是戒备,还有憎恶和恨。

    既如此,何不离婚?现在提倡自由,婚嫁随意。你这样聪明的人,年纪又轻,没必要在内宅磋磨。”

    盛远山声音平淡。

    他带着颜心往里走,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平静至极。

    可颜心的记忆,随着他的话,一寸寸开启,一点点割着她的皮肉。

    她的心,沁出了血。

    她也不想要折磨。

    折磨旁人,何尝不是折磨自己?可她不把事情做完,她不甘心。

    她宁可复仇而死,也不想苟且偷生。

    她的痛苦和遗憾,不用血来涂抹,是无法舒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