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又说:“吃完了,我下次还给你买。你这次不肯拿出来,下次我就不买。”

    小孩还是不同意。

    他大哭大叫,一定要把罐头收在自己柜子里。

    颜心想起,他似乎从小就这样。

    他年纪小,颜心每次说说他就算了。一转眼,他八岁了,应该懂事了。

    那次闹得比较凶,颜心甚至拿出了戒尺,打了两下孩子的掌心。

    孩子一边抹泪,一边把罐头拿出来了。

    颜心等人吃了,却都不开心。

    但那次的事,并没有让小孩受到什么教育。

    往后的日子,不管是什么,吃的、喝的、用的,他第一个想到的永远是他自己。

    自己吃饱喝足,不想要了,才会问母亲是否需要。

    颜心复盘整个教育过程,觉得自己很少纵容他,每次都教育了。

    可能因为他是颜心的独子,他心里知道自己是母亲的唯一,母亲深爱他,很有底气和她杠。

    也可能因为颜心性格温柔恬静,没什么震慑力,人性天生就懂如何“欺软怕硬”。

    她儿子薄凉而自私,像极了姜寺峤,一点也没遗传到她的品性。

    有些性格,骨子里带来的,教不好也扭不转。

    颜心一边吃着罐头,一边走神想到了这件事,神色黯淡。

    旁边坐着的盛远山,却突然伸手,轻轻撩拨她垂在脸侧的头发。

    颜心立马回神。

    盛远山将她的头发,掖到耳后,手却很自然,往下稍微落几分,轻轻柔柔抚上她面颊。

    颜心震惊,满眸惊愕看向他。

    盛远山的肌肤,不同于景元钊的滚烫,他的掌心微凉,似把窗外的寒冬,带到了室内。

    他的拇指,在她面颊轻轻剐蹭了一下。

    长期握枪,手指肌肤粗粝,带着一点磨砂般的触感。

    颜心不由自主颤抖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