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什么?

    她脆弱的点,到底在哪里?

    景元钊还记得,有次用烈酒灌醉她,她趴在他肩头,跟她说:“一怕赢不了他们,二怕生逆子。”

    这个问题,景元钊当时没多想。

    他知道颜心嫁到姜家委屈了,想要让他婆婆和那个便宜丈夫付出代价,是可以理解的;而逆子嘛,年轻女人可能都怕生小孩。

    景元钊是个男人,他也觉得孩子怪麻烦,会不成器。

    所以,当时颜心那席话,他以为他听懂了,他也觉得自己理解了。

    现在回头去细想那些话,景元钊觉得自己没理解。

    他倏然浑身发寒。

    颜心跟他说过很多的话,似慢慢被串联起来。

    她总是沉甸甸的,她说自己时常做梦。

    这不像是随口的话。

    “她会不会,在梦里见过自己的一生?”

    在她的梦里,她被人欺负得很惨;在她的梦里,也有逆子让她痛苦?

    姜家老太太的死,是不是也照进了她的梦境?

    景元钊打了个寒颤。

    张南姝察觉到了:“你怎么了?”

    景元钊:“没事。”

    又说,“我过完年就要去趟天津,还需要去趟你家。我不在,替我照顾珠珠儿。”

    “你放心!”张南姝说,“不止你疼她,我也疼她。”

    景元钊:“回头给你带礼物。”

    张南姝先谢过了。

    过完年,宜城还在新春的热闹中,新年气氛依旧浓烈时,姜家老太太出殡了。

    送葬结束,葬礼就算完成,姜公馆也松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