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少神医名噪一时,已经半年了。

    半年后,她又大出风头。

    上门求医买药的人,几乎把温良百草厅的门槛挤破。

    张逢春作为大掌柜,替颜心做恶人,对任何求医的人都说:“我和二掌柜先去看。

    实在疑难杂症,才是我们少神医出马。普通的病症,我们或者同行其他药铺的坐堂先生,都能治。”

    他不仅仅替颜心挡了“好事之徒”,还把生意引向其他药铺。

    “您腹痛?出门往西过两条街,有个‘金氏药铺’,他家的药丸最有效。”

    “您眼疾?您去城西找宋大夫,他最会看眼疾,没有他不行的。他还有独家秘方。”

    “您媳妇八年不孕?我看您自个儿面相有点虚,要不我介绍个大夫,您和您媳妇都去吃几贴药?”

    “头疼?我看看。哦您这是清窍不利,风热头痛的。我们药铺的‘芎芷石膏汤’,散风清热,给您开三剂。”

    张逢春着实医术好,又大方,因报纸和说书先生带来的热度,他都妥善处理。

    看热闹的、瞧病的,以及同行,没有不夸他。

    颜心还在想怎么办,坐诊看不过来,不成想张逢春处理得如此有张有弛,不免赞叹他。

    她说:“逢春哥,我要给你分红了,否则你被旁人聘去了,我这药铺就要关门歇业。”

    张逢春:“我是在颜家学的医术。医术自古不传外人,老太爷大度仁慈,才教导了我。

    我不算是他老人家的弟子,却是实实在在颜家学徒。只要您不赶我走,我绝不会忘本。”

    颜心知他人好。

    前世,药铺也是他帮衬着撑起来的。

    只是那时候她既没有抢回自己少神医的名头,也没有认识太多贵人,一生都只是个小有名气的大夫,不曾这样“名震全城”。

    药铺是赚钱的,却也没大富大贵。张逢春又需要养一个富贵病的母亲,花钱如流水,连娶亲的余力都没有。

    “……我是认真的。”颜心收回思绪,“若你这里,我都赏罚不明,其他小伙计和学徒还有什么盼头?”

    张逢春:“那我听您的。”

    颜心喊了账房先生。

    除了药铺每个月给张逢春的月钱,还额外加红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