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钊是不怕打骂的,惩罚不到位的话,对他毫无约束力。

    “两次的惩罚,还不能同样。不是别的先生不敢打他,而是普通打骂对他无用。”盛远山说。

    颜心:“……”

    这真要计较的话,到底他们俩谁比较累?

    “效果不错,他能写一手好字。当初但凡我姐心软点,不同意我罚他,如今真是个泥腿子了,大字不认识几个。”盛远山说。

    颜心:你们盛氏才是狠人。

    这天晚上,颜心梦到了景元钊。仿佛是在很热的地方,他们都有点汗涔涔的,坐在傍晚的溪边。

    “阿云姐。”有人喊她。

    她转过脸,跛足男孩抱着西瓜,笑得见牙不见眼,朝他们走过来。他一条腿不方便,可他灵活极了。

    “阿松。”颜心听到自己这样招呼他。

    她醒了过来。

    晨曦熹微,颜心立在窗前,看着庭院的流水景,细微水声让她回想那个梦。

    梦里的一切,一帧帧似在眼前,真实发生过。

    颜心不止一次梦到了跛足男孩,以及他说话的声音。

    还有景元钊提过无数次的“阿云”,颜心也在梦里听这个男孩叫过她。

    她上次还以为,那只是她幻想的投射。

    如今这个梦,怎么有点……像是一个回忆?

    颜心再往深处想,突然很头疼。

    早上,程嫂和督军府的采办一起去菜市场,回来对颜心说:“小姐,您可知道我在路上遇着了谁?”

    颜心上午还要办差,头疼得要炸,她正在揉按,闻言随意道:“谁?”

    “来旺。这小子是太太那边的,瞧见我就跑。他真是的,我还怕他攀附上来呢,他跑什么。”程嫂嘀咕。

    颜心:“……是周妈的儿子吗?她以前发腿疾,我治的,她儿子好像叫来旺。”

    “就是他,他和周妈都是太太的人。”程嫂说。

    颜心:“太太都没了,颜家二房不知分哪里去了。他现在哪里当差?”

    程嫂:“我也是想问问。可他瞧见了我就跑,真是的,气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