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女佣们说,庄子上遭了难,人和牲畜都死了不少。

    当时一个女佣哀伤地说:“我二舅家格外惨,只死了一个人,可他家的牛被砸死了。”

    牲畜比人值钱,尤其是这种能农耕的家畜。

    人命,倒是没那么重要。

    牛、羊、骡子和猪,一旦被砸死,就是毁了一户人家的全部积蓄——庄子上这种情况很普遍。

    颜心把这件事告诉景元钊。

    景元钊后脊发僵。

    他在颜心的梦里,可能见过这件事,但颜心对这件事的反应不算大,他没记住。

    而他清醒后,梦里走马观花的很多记忆,都逐渐淡了,只记得一些很要紧、很痛苦的。

    “我立马回去处理。”景元钊道。

    颜心:“你处理好这件事,我和雪儿稍后回去。”

    景元钊先一步离开。

    颜心则开始收拾。

    张南姝把雪儿和两个乳母接到了前院照顾,让颜心安心收拾她的行囊。

    大件小件的,全部都要带走,这是张南姝提议的。

    她恨不能把房子也给颜心带走。

    “我还以为没添什么东西。”晚夕张南姝过来,颜心笑着跟她说。

    两年多的时间、主仆将近二十人,东西比颜心想象中多多了。

    张南姝看着乱糟糟的厢房和次间,微微愣神。

    她生出了浓浓的不舍。

    “真要回去了?也对,是好事。”张南姝说。

    说着,她就偷偷抹泪。

    颜心揽住她肩膀:“筵席总要散的,南姝。”

    “想带着你去留学。在一起时间再久一点,直到我烦透了你。”张南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