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君望听说颜心到了程三娘这里,特意过来寻她。

    他脸上带着笑,却也是苦笑:“银行停发了黄金债券,两年后兑换。你们卖出去的,才是赚了。”

    “君爷砸手里了?”

    “倒也不是,而是买少了。我只买了两千大洋的。”周君望道。

    颜心觉得他还不如程三娘爽利,活该他赚不到督军的钱。

    “我真该相信你。”周君望又道。

    颜心:“是的,你应该相信我。”

    周君望:“……”

    颜心回到督军府的时候,夫人特意等她。

    夫人心情极好。

    “珠珠儿,你这个推演很厉害。”夫人说,“推王鹤鸣上去,把西府架在火堆上烤,真是个好主意。”

    如官银号总长换了其他人做,景仲凛这个债券闹出来的问题,督军也不会气急败坏。

    王鹤鸣、景仲凛,都代表着督军兼祧的那一房。在督军心中,他们属于同一家。

    “家里人”先故意犯个大错,督军气急败坏;景仲凛那边再出事,就不是两件事,而是一件事上的叠加。

    督军把对王鹤鸣的怒意,也放到了景仲凛身上。

    景仲凛在军政府声望扫地。

    “是他们太过于急切。姆妈,如果景仲凛是您的儿子,您一定会劝他不要在这个当口去官银号。

    肥差想要当好,很不容易。一旦犯错,难以翻身。”颜心道。

    夫人欣慰笑着,握了握她的手。

    “人要有自知之明。”夫人说,“有些不能沾手的事,最好别碰。”

    颜心点头。

    “姆妈,您心里好点了吗?”颜心问她,“景仲凛无法取代阿钊,他的事业算是稳定留给他了。您会好受一些吗?”

    “喘气顺畅了不少。”夫人道,“只等阿钊回来。”

    又说,“派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去找他,仍是杳无音信。也许最后还是得远山亲自出马,才能寻到他。”

    颜心一时也心急起来,恨不能舅舅立马去替他们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