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罗澄儿怎样了?”她问。

    她这时候才能抽出闲心,去关心下算计她的罗澄儿。

    她真应该感谢罗澄儿。

    若不是罗澄儿放火,颜心也不能如愿,还得和娘家纠缠一段日子,她也心烦。

    “她还在医院。”白霜说,“她磕到了脑袋。”

    “这么严重?”颜心微讶。

    按说,马车撞到了骡子车,对方故意撞的,才会把车子撞翻,否则根本没什么大事。

    撞死人更难。

    罗澄儿却在医院住了八九日。

    “可能是她精贵。”白霜道。

    颜心:“有可能。”

    其实,她们俩猜错了,并非罗澄儿精贵不肯出院,而是她的情况很不好。

    罗澄儿昏昏沉沉躺着。

    她知道洋人医生、护士和她父母,甚至家里的四姨太都来看过她,可她没办法让自己清醒些,跟他们说句话。

    她躺在那里,脑子里稀里糊涂想着她的计划。

    她派人买通附近镇子上一个中年男人。得知他家女儿快要病死了,治不好,她派人告诉那男人,孩子最好拖几天,死在正月初四。

    哪怕提前死了,也要保好那小女孩的尸体。

    她再派人去颜家药铺放火。

    不是罗澄儿不想烧颜心的温良百草堂,而是那个百草堂过年都有大夫当值、问诊。

    相反,万源街的颜氏百草堂就关门歇业。

    她叫人翻进去,先往屋子里倒了火油。

    她在年前结识了一个性格孤傲、颇有才华的报纸记者。这个记者讨厌中医、又仇恨权贵,她是罗澄儿的另一支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