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些日子没和柔贞说话。”夫人突然说。

    颜心不知该接什么。

    夫人又叹了口气:“人在彀里,做事束手束脚的。我应该和她多聊聊,但实在不知该聊什么。”

    颜心安静听着。

    夫人可以说盛柔贞不好,颜心却不能接话,只能倾听。

    她拉着夫人的手。

    夫人又说了几句,突然提到:“听说霄云道长也去陆家的宴会,不少人等着他看相。”

    颜心不动声色。

    她知道霄云道长是盛柔贞请来的。既如此,他去陆家宴会,目标是不是颜心?

    ——怪不得夫人叫她来。

    又说盛柔贞。

    这是在提醒她。

    夫人还想说什么。到底无凭无据,她没办法多说。

    她的情绪却那样沉重。

    颜心曾经被姜至霄深深伤害过,她太懂夫人此刻的心情了。

    她倏然倾身上前,用力抱了下夫人:“姆妈,您放心我。”

    她的手臂,也没什么力气,却加重了几分。

    夫人怔愣一瞬后,轻轻拍拍她肩膀,心口那种浑浊一瞬间散去了。

    “我最放心你了,珠珠儿。”夫人欣慰道。

    颜心松开了她。

    她回去了,夫人一个人独坐。

    夫人似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忘年交”。

    有个人,她能跨越时间,握住夫人的手,像最亲密的好友那样拥抱着她,告诉她没事。

    夫人能说的,她听得懂;夫人不能说的,她也可以体会到。

    她们俩似风中两片树叶。一阵风过,颤抖的节奏一样,完全可以感受到风过心田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