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公仆和我们尬聊了一路,终是到了财务处,财务室平时应该很安静,但今天的财务处里里外外都是人,窗户里的桌子摆满了现金,两名持枪的安保震慑我刚刚涌起的小小心思。

    我的小心思,想必你也想到了:要是没有这些保安,要是这些保安没有配枪,这里会不会成为犯罪分子的目标,抢这里应该比抢银行容易的多吧。

    幸亏有了安保,否则我们这些内心邪恶的人就暴露本性了,但反过来一想,有了保安,我们这些人也才能远离危险,要不真的有不怕死的进来抢劫,我们手无寸铁的平头百姓定是首要被伤害的目标。

    隔着厚厚的玻璃,眼睁睁看着厚厚一沓的钱送进去,一张张飞速的穿过验钞机,清点过后换回的只有一张简单的收据,内心别是一番滋味。

    我们习惯性的奔赴窥探别人的草原别人的森林,从未闭上眼睛看看自己心灵的样子。

    父母都是普通的社会劳动者,在普普通通的岗位上。

    父亲在多年发生过车祸,当时是他人生最灿烂的时光,小学校长,省劳模,正在调往中心校,结果报到的那天撞折了腿,脑浆外溢。

    躺在病床上昏迷了30多天,当时医生都断定“毫无价值”即便清醒过来也是一个植物人。

    母亲带着尚在襁褓中的我,坚持治疗,哀求着:“活着,即便不认识,看不见了,动不了总要比没了的好。”

    花光了积蓄,砸了锅卖了铁。

    那个年代教师的工资才几十多块钱,大的经济环境也很不景气,谁家要是万元户都得戴红花发奖状上报纸,而我家外债就有十多万。

    好在一切付出都有和回应,父亲渐渐地清醒,从谁也不认识到开始有些印象,脾气像小孩开始恢复神志,从架着双拐到独自行走,父亲坚强的挺了过来。

    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眼看病都要好了,出院回家调养之时,又被医院不合规的操作在输血时传染上了乙肝。

    我的童年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什么朋友,邻居家的小伙伴都说我有毒,不和我玩,看到我都远远的躲着。

    大多时间,被孤零零的锁在家里,将父母的教科书翻出来当玩具叠来搭去,性格孤僻不善言谈。

    父亲治疗乙肝,又花去了一大笔,令原本就已潦倒的经济更是雪上加霜。

    买不起二毛的冰棍,看到别的小朋友馋到哭...

    过年别人送来的肉,都要等到来客人吃,最后坏了都没等到客人,也没舍得吃…

    看别人吃方便面特香,总觉得那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

    有一年,小学开运动会,妈妈给了一元钱,我没去过商店,也没买过什么零食,看着花花绿绿的包装选不出来,最后花了三毛买了一袋榨菜,吃的津津有味。

    大了一些,嫁到上海的二姐回家省亲,我去看她,她给了我一个猕猴桃,我手足无措无从下口,二姐笑着笑着就哭了...

    等到父亲康复以后,一切好的机遇早已不在,我家是城市户口,当时是因为父亲到乡下教学才留在农村,但在农村住却可没有地种。

    只好承包别人家的地,没人借钱就抬钱,没人帮助就全家上阵。

    父母白天上班,赶在起早贪黑的农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