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洋洋约我去吃饭,本来我是不想的,我很清楚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对不查明真相就报道有愧,对欺骗我脑子失忆有愧,对隐瞒她与锁子的感情有愧,对扯坏我的羽绒服有愧,总之,有愧。
之前没有人对我有愧,即便有愧也不会表达出来,但我有愧于别人过,知道那种滋味不好受。
特别我是见不得女生道歉的,而且还是这样一个乍看一般,越看越顺眼的女生。
明知道会发生什么,就不要让其发生,她有愧就让她有愧吧,总比难堪强。
可是,拒绝谭洋洋容易,拒绝锁子很难。
当外人动用一个你身边的棋子时,确实很难处理。
想必对面下达了坚决的命令,整个上午锁子都在磨我一起去赴约。
禁不住糖衣炮弹的诱惑,想想接受谭洋洋的道歉,她的心理负担也许会小些,吃一顿饭而已,把话聊开或者表现的大度根本没往心里去,会让双方都觉得舒服,最主要,还省下一顿饭钱。
“好吧,我接受你们夫妻的邀请,时间地点是你定还是你媳妇定啊”,我就知道把两个八字还没一撇的关系故意说的无比亲密,会让锁子喜笑颜开。
锁子开开心心的拿起手机复命,把我晾在一旁。
环顾四周,男生睡觉的睡觉,撩妹的撩妹,看小说的看小说,刷视频的刷视频,我也瞄了瞄手机,微信电话都安安静静,将其塞进桌堂,竟然开始听起课来。
要说这韩语课,平时听起来挺无趣,仔细听起来还真的挺无趣。
突然手机嗡嗡直响,貌似有了桌堂的加成,声音变得无比巨大,不知道的还以为谁的跳蛋掉出来了。
大家一下精神其拉力,趴在桌子上沉睡的迪子更是原地飞起,显然这紧挨耳朵的震动对他造成的伤害最为严重。
我一看是谭洋洋,想在教室接,但觉得这样对她对老师都有些不尊重,便举手示意:要出去接一下电话。
老师大手一挥,表示同意,对于她来讲,男生是可有可无的学生,天生顽劣无可救药,上课溜号睡觉接电话家常便饭,有几次还有假装来电话借此出去且一去不返的情况,只要不耽误其她人上课,怎么都行。
我是病号,出去拄拐,还要有锁子的贴身搀扶,“邦当邦当”的要走很久,全班的女生都在看着我俩。
到了门口,手机铃声也停下来。
我寻思要打回去还得花好几毛话费,便很心疼,好在电话此时又响了起来。
“喂喂”,锁子将手机解起递在我的耳朵上。
“是彭任骁同学吧”,一听这声不是谭洋洋啊,别说声调声色,就连性别都变了。
“是的,是的,请问您是。”我边走边想边把最后半条腿移出教室,
“我是教务处的刘老师”
“刘老师?”我的脑海开始翻滚搜索,似乎有印象又似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