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桶押金,听好了是押金,把桶退回去时是可以退还的,要是他这次不要押金,等于就给了咱们一桶水,这样咱们就等于也没花钱,换了三桶水,你算算哪个合适?”

    “可是,你这给押金,人家也没给开个收据啊,到时咋给你换啊。”

    我这才后知后觉,是啊,他也没给收据,到底还是水站赢了。

    安置完三大桶水,然后公寓也开始来水,我与锁子面面相觑,不知道在他心里,对秦老师是谅解了一些还是怨念加深了一些,反正我是对送水员多了一丝怨念。

    锁子又开始清理房间,就像得了洁癖。

    她的这种行为我是理解的,在刚搬进房间,当我们挪开床收拾床底时,发现好几个用过的避孕套和避孕套包装,还有女士的小内裤和一些袜子,当时也没往深了想,特别那个时除了寝室的兄弟还有两位同班的女生帮搬些小物件,所以大家都看到了就又全当做都没看见,赶紧塞进垃圾桶。

    现在回想,极大的可能就是秦老师和谭洋洋亲密关系的物证,将谭洋洋与这个房间、与这张床、与这几个桌子椅子串联起来,他们的各种姿势曾在这里上演,每一寸空间都仿佛被污染了。

    看着锁子将房间擦了又擦,用消毒水挨个喷洒,连床下的木板背面也不放过,大有发泄情绪的意味。

    我劝锁子想开点,万一是谭洋洋和秦老师类似红妈和他哥那样的关系呢?

    万一秦老师是位女老师呢?

    这种的可能性万分之一,即便万分之一也要当成百分之百的去说,好让锁子看起来不那么颓废。

    可这可怜的万分之一也很快被杀死碾碎。

    在我搬入教师公寓的第三天,又逢美学课。

    张主任虽已出院,然还在家中静养,没有接到这节不上的通知我们就还是要去上的,我想可能是又被其他科老师所占,就像上次的韩语课一样。

    门打开了,进来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士,穿的很时尚,我在校园里也经常能遇到。

    他用低沉具有磁性的声音自我介绍:“我是艺术系的教学主任秦奋,大家可以叫我秦教授,也可以叫我老师,也可以叫我老秦,因为张主任因故暂时无法来上课,他又不想让大家将课程落下,便委托我为大家带几节...”

    “那位是魏楠?”秦老师环视教室,喊出了锁子的名字。

    我望向锁子,锁子望向老秦。

    锁子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愤怒,反而平静得很。

    也许这就是成长,也许这就是所有怀疑的事情都得到验证后的平和,又也许只是失去了爱情不想再失去权力的思量。

    “哦,秦老师,您好,我是魏楠!”看见锁子站了起来,我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