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曲阜孔家所料。

    在整个苏州府有头有脸的人物,和年轻一辈的才俊全数参加了昨夜的孔家文会后,文会上曝出的大瓜就迅速引起了整个苏州府的舆论。

    尤其是其中还有应天府大明报社派来的骨干。

    在他们有意的春秋笔墨和渲染下。

    相关的报道更是连夜就从分社雕版出来,增刊进第二日的头版头条中。

    其中有个机灵的。

    发觉孔家南宗让爵之事,实在富有故事性和传奇性,堪称引人入胜。

    灵光一闪下,居然已经在联络,善于编纂话本的说书人,准备将孔家分裂,南宗让爵之事整编,形成一个经典故事,并将思路书于纸上,寄回应天府总社,看看能不能登报。

    于是乎。

    伴随着需要快马加鞭运送的,连夜刻录出来的孔家文会事件雕版,这封申请信便与道衍日间所书的密信,前后脚的出现在了应天府大明宫的御书房,摆在了朱标和常升的面前。

    看着雕版上刻录的文会之事。

    小朱对文会上的暗斗和孔家内部的这段秘闻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至于常升,自然是对道衍的呈报更感兴趣。

    “如今南北两宗会晤。”

    “虽暗涌不断,但明面上达成和解,隐有超出控制之嫌。”

    看着常升翻阅完书信后,一脸悠然的喝茶。

    小朱颇为好奇的问道:“你就一点不担心,南北两宗借此契机重归于好?”

    常升摇了摇头,伸出两根手指,一脸老神自在的说道:“说的粗俗些,他们两家的关系就如同这两根手指,早已经从根子上分了岔,注定永远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即便抛开这一点。”

    “大恩即大仇。”

    “就冲北宗少族长所表现出来的傲慢态度就可以看出,南宗让爵之事对他们而言是一种屈辱,所以他们不会感恩,而是想拼命抹去这一段对他们而言堪称不堪的过往。”

    “曲阜孔家自从分出了南宗之后,只怕已被宵小夺权。”

    “烂到根里了。”

    “故而即便要灭了他们,对大明而言,也不过是削去了一块腐肉,姐夫亦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看常升说的轻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