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长点点头,“这事我知道,当时我就在现场,起因是欧阳伦给陛下上了一封奏章,说是搞一个‘发展示范州府’,定了宣府,还要在宣府境内修建什么市场,要和草原人做生意,这把陛下气得够呛,再加上周祯在边上拱火,陛下差点直接派人抓欧阳伦,还是我开口说了几句,才让陛下从直接捉拿,改成调查后处置,并且让周祯亲自去北直隶一趟,这也过去好久了,却是一点没有听到周祯的消息。”

    “嘿嘿,没有消息就对了!”蓝玉兴奋道:“据我派去盯着布政司衙门的探子禀报,周祯带着人进入北直隶布政司衙门没有多久,就被人暴揍一顿给丢了出来,啧啧,公然打朝廷钦差,欧阳伦的胆子是真的大啊!”

    “老相国你说这算不算是大事?”

    “周祯被欧阳伦打了?你可是亲眼所见?”李善长连忙问道。

    要知道殴打钦差,这相当于打陛下的脸面,罪过也就比谋反轻一些,亲者罢官夺职,重者直接杀头。

    “我的人只看到周祯和他的手下被衙门里面的人丢出来,被打得鼻青脸肿,破烂不敢,如同是乞丐,除了欧阳伦派人打的,还能有谁。”蓝玉道。

    “也是,事情发生在衙门里面,无论是谁大的,欧阳伦都逃脱不了罪责。”李善长忽然又意识到了什么,急忙道:“不对劲,以周祯这人的性格,被欧阳伦暴打一顿,必定会立马写奏章狠狠参奏欧阳伦一本,不过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京城这边却从未收到关于周祯的奏章.”

    “蓝玉你的人可知道周祯被打之后又去那里了?”

    听到李善长的询问,蓝玉愣了一下,接着回忆起来,开口道:“据我手下探子的消息,周祯一行人在被丢出衙门后,显得格外的愤怒,然后就暂时离开了衙门,沿途还找了一些百姓询问关于欧阳伦的事情,后来他们又遇到了一些地痞流氓,又被暴打一顿,再后来就没有周祯的消息了。”

    “老相国,你说周祯会不会已经被欧阳伦给灭口,真要是这样,那这欧阳伦也太嚣张了,比我还嚣张,这我可得学学!”

    “若真是如此的话,欧阳伦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李善长摇摇头,“欧阳伦终究还是太年轻,又立了那么多功劳,身居高位,难免会有些跋扈。”

    李善长又看了蓝玉一眼,他眼前这位也是个例子。

    “我记得汤和、徐达现在也都在北平,遇到这种事情,难道他们都不管的么?”

    “管啊!”蓝玉神色怪异一笑,“周祯刚被丢出去,他们两就去了衙门,看都没看一眼周祯,后面还为布政司衙门站了五天的岗。”

    “什么!”

    李善长猛的站起身,一脸不可思议。

    欧阳伦打周祯都不足以让李善长震惊,毕竟周祯咄咄逼人的手段的确让人不喜,这次踢到铁板上“活该”占很大成分,但是让大明两位国公站岗,这不得不让李善长更加高看欧阳伦几分。

    “对呀!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很震惊。”

    “老相国,这些都不算什么,还有更加震撼的事情,这消息也是刚传来的,说是欧阳伦花了百万向草原购买了二十万只羊,陛下已经拒绝了欧阳伦的提议,他还敢这样做,你说这欧阳伦是不是有二心了!”

    “估计用不了多久,朝廷就会得到消息,很快整个京城都会传开!”

    “殴打钦差、私自与草原进行大笔交易哼哼,光是这两件事这次欧阳伦就吃不了兜着走!”蓝玉笑着道。

    李善长叹息一声,摇头道:“欧阳伦最严重的或许并非是这两件事。”

    “不是这两件事,那是?”蓝玉好奇问道。

    “你刚刚说徐达、汤和二人事发之后跑去给欧阳伦的布政司衙门站岗,这已经表达了他二人的态度,在打钦差上,他二人都愿意和欧阳伦站在一起,那若是造反呢?陛下其他都可以原谅,但唯独原谅不了手下串通一气,更何况是他们三人,一个掌握十万北伐军,一个掌握大明海防,一个掌握整个北直隶,他们三个联合起来,完全可以和大明分庭抗礼!”

    “徐达、汤和支持欧阳伦反抗陛下,老相国.这不可能吧。”蓝玉难以置信,但很快又想到了什么,“我又想起一件事情,我在北平的探子还给我传来一个消息,那就是汤和的女儿汤淼淼与欧阳伦走得格外近,时常和安庆公主出入布政司衙门,还是以姐妹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