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来任惜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正想着,任宁的上峰高德明走了进来。

    见任宁正倚上床头读着家书,他也不意外。

    “哟,小子读家书呢。”高德明拉过张椅子坐了下来,“张大娘子不是让你好好休息”

    “见过参将。”任宁放好信件,飞快地收拾心情,挣扎着想爬起来行礼。

    “躺好!”高德明把他按住,“别婆婆妈妈的。虚礼而已,你的身子为重。”

    这小子可是上一批西去的斥候里唯一一个回来的。

    宝贝得很。

    高德明呵呵一笑,“精神还撑得住的吗?撑得住的话就说说西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吧。”

    任宁点头,慢慢地说着自己西进后发生一切。听得高德明脸色阴晴不停。

    “格老子的,草原上那场大火居然是西凉人主动点的?就为了把你们逼出来?”

    “是。”任宁点头。

    “那其他人……”高德明的声音突然有些沙哑。

    手下的斥候什么能耐他自然清楚,能逼到敌人放火,就足以说明一切。只是这样一来,其他人能活着回来的机会就无限趋向于零。

    培养一名合格的斥候不容易,而那次一共派了十支分队五十人西去,然而只回来一个任宁。

    想到这,高德明的心都纠了起来。

    任宁视而不见。

    他只管老老实实把自己的所见所闻说出来,至于其他事,他没有多说。

    偌大个要塞,头脑灵活的将领数不胜数。下来要采取什么行动,用不着他一个小兵指手划脚。

    “好好休息,如果还想起什么,派人告诉一声。”高德明拍了拍任宁的肩膀,起身准备离开,“你的战功这两天会统计好,相信会不小。”

    任宁点头,默默地垂下眼帘,没有作声。

    身为斥候,每次出发执行任务都是刀锋上跳舞鬼门关前漫步。然而他们的战功再大,却没有什么升职的机会。如果能活到退役那天,唯一的出路也只是给人当个护院什么的……

    他正想着心事,那边的高德明又开口。

    “对了,张大娘子说你要休养三四个月。那这段日子你就好好休养吧。”

    “是。参将!”任宁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