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东又走了半个时辰,看着前面,任宁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一条自北向南的泥水河哗哗地摆在他面前。

    “贼老天!”任宁望着不远处的对岸愤愤地骂了一句。

    几天前的大暴雨,生生在草原上造出一条河来,死死地挡住了他的归途。

    河水翻滚哗哗向南,即便不用金手指,任宁也知道自己过不去。

    左右看看,他毫不犹豫牵起马,沿着河流往南走去。

    眼前的大河暴雨造就,属于无根之河,只要北边的积水流光就会重新干涸。理论上来说一路往北走,过河时间上会早一些。

    但北方的草原被大火舔得一干二净,万一遇上敌人,便躲无可躲。

    他拍了拍身边的棕马。

    届时光凭这没训练过的家伙,想逃出生天估计不容易。

    南边的水或许干得慢点,但只要有草木遮掩,任宁就有信心能活下去。

    沿着弯弯曲曲的小河,任宁走了三天。

    这天早上,他还没走多久便精神一振。

    前面的河床收缩变窄,更远处的地方渐渐出现了绿意。

    操。

    他深深舒了口气。

    终于走出后面这个泥潭了。

    这时,啾~啾~

    天空遥遥传来响亮的鹰鸣。

    任宁寻声望去。

    头顶的天空里有只巨大的鸮鹰在盘旋。

    一般说来,有鸮鹰出没的地方就有西凉人在放牧或者狩猎。

    他心一凛,正准备爬上马背看看四周的情况。

    棕马却欢快地扬着蹄子,朝着天上的鸮鹰咴咴咴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