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获死了,这个消息传到宋之云的耳朵里她昏了过去。醒来后她无比悲哀,觉得自己苦心钻营,机关算尽最后却将儿子推向死路。

    她有些后悔,后悔让杜获担当领兵元帅,但轻狂的心不认自己失误,她霸气地认为是吴阶害死了他的二儿子。

    “好你个吴阶,你当初举荐我儿让我儿当大将军,不就是变相杀我儿吗?”悲痛之中宋之云忽然想起是吴阶提议让她的二儿子当大将军的。“我一个老太太知道啥,你堂堂宰相,明知我儿不懂兵法却让我儿当什么大将军,你这不是存心害我吗?”

    她越想越气,穿好衣服,喝了一壶水,扶着她的两个侍女,慢慢腾腾地来到皇帝的寝宫。

    见到齐野她跪下了,大声悲哭。

    “陛下呀,我是来向你请罪的。想当初是我推举吴阶作了中书令,谁知他这么坏,竟然坏到我身上来了。他将我儿子推向战场,这不是让我儿子死吗?我如今才醒悟。大将军虽然很威风,没有战争还行,有了战争那就是性命不保啊……呜呜……

    齐野见她哭得很悲伤,将她扶起,道:“后母节哀,人死不能复生,后母有朕,朕为后母养老送终。”

    齐野是吃宋之云的奶长大的,对宋之云感情极深。

    “我儿如今死在位上,这是不是吴阶所害?”

    “举荐是举荐,你当时不也是愿意吗?你若不愿,谁能推他上去?”

    当了两年的皇帝,齐野学会了搪塞。

    宋之云明知皇帝说的也对,那时候他们娘俩不是乐得屁踮屁踮的吗?原本奴隶之身,荣升将军之位祖坟也是冒了一次清烟。那时,他们觉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真得很好他们做梦都在笑。

    “能当上大将军任谁都是愿意的,可是,我儿他不知道大将军的水有多深,他对军事上的事一窍不通啊!”

    “现在说甚都没用了,后母节哀吧!”

    齐野给足了乳母的面子,要是换另一个人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但宋之云说什么也觉得胸堵,她总觉得老奸巨滑的吴阶没那么简单,他是在算计她。

    “陛下一定要治吴阶的罪,他是想祸害我们母子啊!他千不该,万不该,害皇帝的乳母啊!”

    齐野铁了心护吴阶,现在他的身边还有何人?没有了,都被吴阶弹劾走了。是吴阶在为他打理朝政,没有他,他知道东在哪儿,西在哪儿啊?

    “后母请回吧!”

    “啊……”

    见齐野不动声色,有意袒护吴阶,宋之云放声大哭。这次,齐野生气了,他让身边的两个侍卫将宋之云搀扶出去。

    “快!将后母送回!”

    宋之云不得不讪讪地离开了齐野的寝宫。回到自己的宅邸,宋之云狠下决心,她一定要扳倒吴阶这个大阴谋家。她认为,吴阶是报杜予奏他诈公款之仇,他便将他的弟弟推到大将军这个火山口上。这不是明目张胆地害人吗?想到此,宋之云打了一个寒战,吴阶害死了她的二儿子下一个不就是她的大儿子吗?

    “不能这样束手待毙,一定要反抗。”

    这了几日,她养好精神重又振作起来。她让自己的亲侄宋作凯去调查吴阶私分军饷的事:“你要好好调查调查,坊间传说吴阶参与了军饷抢劫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