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惜道:“咱们同她一起上过战场,我也跟她比试过,才知道她武功如何,但在这之前,她是商国第一女将,名声在外,有人高估她也不定。”

    “好吧。”沈万紫说起这个人还是觉得有些晦气的,“咱恨不得她死,却又不能让她死。”

    “不能让她死。”宋惜惜说出这五个字的时候,脑子像是被闪电劈了一下,倏然亮堂起来。

    “不对,不对,不可能是西京新太子派来的人,西京太子的目的,不可能只杀易昉,我们要保着易昉的命为的就是他秋后算账,如果他派人杀了易昉,他就不能再借鹿奔儿城的事跟我国讨价还价,他不会这么愚蠢。”

    沈万紫看着她,“那……不是冲易昉来的?那是不是冲北冥王府?”

    “不知道。”宋惜惜一时没分析出来,毕竟只有几个杀戮甚重的人进京,没有别的信息,“我得让棍儿加强王府的防御,明日我送瑞儿去书院,叫棍儿带人在外头守几日,直到那些人离开。”

    不管如何,小心为上,现在谢如墨和于先生都不在府中,凡事多做一步,宁可做多余也不能心存侥幸。

    当天,棍儿便开始布防起来,五百府兵在天子脚下,虽叫皇上忌惮些,可实际的用处真的很大。

    像如今布防起来就十分轻易,三个时辰轮值一班,人手也是完全足够的。

    因京城晚上没有宵禁,所以,棍儿晚上自己亲自坐镇,毕竟月黑风高正是杀人越货时,大白天几个人硬闯王府的可能性太低。

    翌日一早,马车备好,宋惜惜和沈万紫牵着瑞儿出门。

    瑞儿第一天上书院,嘴上说不紧张,但看得出有点小紧张。

    梳着总角,总角用青色绸带绑紧,身上也穿青色衣裳,显得干净整洁,有点小儒雅。

    书童是国公府陈福物色的,正是陈福堂兄的小孙子,因是小年夜那天出生的,所以叫陈小年,恰好与瑞儿同岁。

    陈小年背了个书袋,笔墨纸砚都在里头了。

    瑞儿走路还有一点儿不自然,可他不担心被人耻笑,他也不是没听过嘲笑和谩骂,当乞丐的日子经历的事情,使得他内心十分强大。

    沈万紫看着天色阴沉的样子,道:“要下雨了,快一些,去晚了书院门口该要被马车堵死了。”

    宋惜惜还站在马车旁边四处瞧了瞧,没发现什么情况便提着裙摆上了马车,“有雨伞吧?”

    “有,带了。”沈万紫清点着东西,“食盒也带了,话本也带了,咱们可以在书院门口等他下课时看话本。”

    宋惜惜对车夫道:“行,走吧!”

    马车宽敞,甚是舒服,只是即将要到书院的时候,便下起了雨,幸好下得不大,倒是不耽误的。

    他们是提前出门的,所以到书院之后并没有堵塞,偌大的书院门口几辆马车。

    宋惜惜撑着伞先下马车,再把瑞儿抱下来,书童陈小年则是自己跳了下去,这年纪正是活蹦乱跳的时候。

    雨势大了些,沈万紫从马车上再扔了一把雨伞下来,“别淋着雨,可没带衣裳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