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少阳带着林毅等人行礼,贤亲王挥了挥手,几人也发现了镇南王此时神情不对,无人说话。

    镇南王站在原地,看着白白净净的子浩,脑子全是那个自己曾经抱过的奶娃娃,小小的,可是自己一出战就是三年,在次回来的时候,孩子已经会跑了,看到自己却一点都不陌生,绕着自己的腿想要往上爬,喊自己爹爹。

    在外,所有人都说他是煞神,甚至在边境,为了给小孩止哭,百姓还拿自己的名字吓唬孩子,独独自家这个孩子,完全不怕自己,哪怕自己冷着脸,依旧笑盈盈的喊着自己爹爹让自己陪玩。

    可是当自己再次大胜而归的时候,得到的却是亲儿不知所踪的消息,妻子为此终日愧疚自责,最终郁郁而终,孩子却不知所踪,等查出是什么人所为,虽然报了仇,可是孩子的消息却断了。

    子浩生来敏感,抬头,正对上镇南王的脸,总觉得有些熟悉。

    镇南王看着子浩,一把年纪的大男人,鼻头发酸,眼眶泛红,泪水不知不觉的从眼中滑落。

    子浩:“您、哭了。”

    镇南王闻言,扭头一把把泪擦了,深吸了一口气,才转过身来。

    镇南王:“你可记得你小时候的一些记忆?”

    子浩被带走的时候年纪还不大,如今也不过九岁。

    子浩闻言,微微皱眉:“我、记得、有人、叫我、昊儿。”

    再看到镇南王的脸,子浩突然知道那熟悉感从哪里来了,那张脸跟自己的脸好像,先生爱干净,子浩每日洗脸都会仔细照看水面,确认脸洗干净了没,所以很熟悉。

    子浩抬手从自己脖子上取下才换了红绳的项链,一块铁打的鱼鳞状的铁片,因为不值钱,所以没被人拿走,一直带在身上,子浩只记得这很重要。

    镇南王看到那铁片再也忍不住,大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子浩。

    镇南王:“我的儿,四年了,你娘因为没看好你,郁郁而终,梦中总是说看到你被人虐待,日日垂泪,让我一定要将你找回来,我是你爹啊!昊儿!”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些年,除了送走夫人那天,他便一直忍着,他们少年夫妻,因为他服役入伍,两人聚少离多,都是妻子一人忍着流言蜚语替自己照顾二老,给二老养老送终,好不容易自己混到了将军,这才将妻子接到了身边。

    两人年纪都大了,好不容易有了孩子,自己没等孩子出生在战场上受伤,半死不活的送了回来,妻子日夜不休的照顾,自己好了,妻子却难产,之后他们二人也得了大夫的话,今生估计再难有子嗣。

    妻子将全副心思放在了孩子身上,孩子的走丢不是意外,而是敌国奸细刻意为之,但是妻子依旧内疚自责不已,病倒在床上,才三十岁就去了。

    子浩就这么默默的站着,任由镇南王这个说是自己爹的人抱着,眼泪不知为何掉了下来,有些无措的看向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