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狼,你他妈是真的能坑我啊!”

    挂断了电话,陈沉忍不住咬牙切齿。

    本来他的打算就是在这件事情上低调处理,等风头过去了、陈益民基本放弃追究了,他再重新活跃起来稳健发展,但现在,胡狼居然直接把他推到了台前、推到了陈益民的眼前!

    自己一下子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接了,那就是自己查自己,如果不拿出一个有足够说服力的理由来,陈益民不可能善罢甘休;

    但不接的话,却又有些不合常理,容易引起陈益民的怀疑-——其实他接受胡狼的提议,本身也是一种试探。

    毕竟按照胡狼的说法,自己本来就在陈益民列出的所谓“嫌疑枪手”的名单上,刻意地置身事外,毫无疑问会加重自己的嫌疑。

    该死。

    不就坑了点你的钱吗?用得着这么报复我?

    陈沉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在心里把胡狼的全家问候了一百遍,但骂着骂着,他却又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胡狼真的会那么蠢吗?

    他之前明明还警告过自己,让自己不要跟第七旅走得太近来着。

    那现在在这种时候,他怎么会犯这样愚蠢的错误?——

    等等。

    事情不对劲。

    让自己入局,这个操作看上去蠢,但似乎.真的是最保险的方法。

    毕竟,哪怕自己再怎么小心,也不可能百分之百保证不留下任何痕迹。

    而一个团长的死,必然会在北掸邦军界引起重大关注,虽然第七旅跟军委会、地委会的关系都不算好,但万一他们真的获得了这两个“上级组织”的支援呢?

    他们会那么容易被骗过吗?他们手里就没有高手吗?

    极端情况下,他们甚至是可以找到来自海外、来自西南某省的痕迹学专家过来支援的。

    在那种情况下,自己真的有可能逃脱吗?

    陈沉冷静了下来,心也沉了下来。

    没错,胡狼不是蠢货。

    他也许并没有被自己的“证据”说服,当初那么容易地就转移了重心,只是当时的他认为自己做得已经足够了。

    那现在,一定有什么事情改变了他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