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翠珠的责骂,薛轻凝只得低着头什么也不敢反驳,为了抄写佛经她一宿都没合眼。

      翠竹对着个窝囊废也没心思再浪费时间,把食盒扔下就走了。

      与此同时,盛汝筠得知皇太后给薛轻凝下马威,让她抄写佛经的消息,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往御书房外走。

      张遮在旁边试探地问道,“陛下,可要摆驾去翊坤宫?”

      “不,去慈宁宫,朕要去见皇太后。”

      “遵命,摆驾慈宁宫!”

      慈宁宫里,皇太后正跪坐在小佛堂的蒲团上,闭着双眼,一手捻着佛珠,另一只手一下一下地敲着身前的木鱼。

      在旁人眼里,当真是虔诚。

      小佛堂设在慈宁宫的偏殿内,设有供桌和蒲团,慈眉善目的菩萨像端坐于莲花台上。

      即便是白日也是灯火摇曳,香火不曾停断过。

      这本是太皇太后留下来的布置摆设,如今顺理成章,随着慈宁宫的一切都成了皇太后的。

      “太后娘娘,陛下来了,您看?”

      皇太后睁开双眼,语气平淡,“来都来了,请陛下进来吧。”

      盛汝筠走进小佛堂,看着皇太后跪坐在蒲团上,心里嘲讽地冷笑。

      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命,现在摆出一副一心向善的模样给谁看?

      他不信神佛自是也不会将那些泥塑放在眼里,对着张遮使了个眼神。

      “沈嬷嬷,先跟咱家出来吧。”

      掌事嬷嬷下意识看了一眼皇太后,见皇太后没有什么反应,老老实实地跟在张遮身后出去了。

      小佛堂里只剩下盛汝筠和皇太后“母子”二人。

      “陛下今日过来,是为了向哀家兴师问罪的?”

      “儿臣不敢,只不过是好奇薛贵妃做了什么,能让母后值得用这种法子来磋磨人?”

      虽说盛汝筠将薛相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但也不妨碍在后宫之中,薛贵妃是他所看中的人,皇太后当着十几位妃嫔的面让薛轻凝抄写佛经,不也是在打他的脸面吗?

      盛汝筠的语气暗含着天子之威,他借着薛相的势力,不过半载就已经将朝堂上受皇太后控制的官员拔除半数。

      皇太后已经不再有当初垂帘听政挟持新帝的本事与权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