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翠珠实在不明白,自己又哪里做得不合她心意,捂着脸满面委屈不敢作声,也不敢哭。

      “你装什么可怜!”

      薛玉柳坐起身,伸手扯过床边掸灰的掸子,狠狠抽在她手臂上。

      “你什么时候与那个小娼妇一头的?!跟在我身边这么些年,我竟然不知你是个吃里爬外的白眼狼!”

      “娘娘冤枉奴婢啊!奴婢怎么会与那样的下贱坯子为伍?”翠珠急赤白脸地辩解,简直不知她这话从何说起!

      “冤枉你?”

      薛玉柳一面说一面又是一掸子抽下去,抽得翠珠无处闪躲,竟然生生挨了一下在脸上。

      “以前你们如何折磨羞辱她的,本宫能不知道?如今她得了势,不整死你们已经算好,今日怎么会帮你解围?!”

      翠珠疼得龇牙,眼中却无限委屈迷茫,“娘娘,奴婢敢对天发誓,与她绝没有半点瓜葛,更不可能背叛娘娘!”

      “你用什么发誓?”薛玉柳冷笑,“是你自己这条贱命,还是你那半死不活的爹?”

      翠珠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怨恨的泪光。

      她与薛家签的不是死契,本来前年便可以从薛家出来,不必再受着薛玉柳的大小姐脾气,可是偏偏父亲染上了重病。

      母亲早逝,只剩她与父亲相依为命,若不是为了给父亲治病,她根本不愿再留在相府。

      “我警告你,别动那些歪心思,那小贱人的娘是怎么死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要是你敢背叛本宫,自然有人送你爹提前见阎王去,也省得你在世上辛苦养着他!”

      翠珠眸子一紧!

      辛姨娘的死状有多惨,她虽没有目睹,光是听府里的婆子言传,已经心有余悸。

      据说,辛姨娘挨了棍子,皮开肉绽地在柴房挺了两日,手脚都被老鼠啃烂了,最后才活活失血疼死!

      她不敢想象,父亲拖着病弱的残躯,怎么顶得住那样的折磨。

      “娘娘!奴婢绝不敢也不可能有二心,这条命单凭娘娘驱使,就是死也不可能背叛娘娘!”

      翠珠昂起头,死死瞪着眼发誓。

      薛玉柳这才扔了掸子,气鼓鼓在床边坐下,眼中仍是不如意,“你看看沈娇颜身边的春穗,再看看你,什么都不能替本宫分担!”

      “那日你若是机灵些,也不会被沈娇颜抓住把柄诟病本宫,今日更是因为你犯蠢,本宫才受你牵连,被太后敲打!”

      翠珠总算躲过一劫,哪里还敢分辨,可心中却又气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