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轻凝的心不由得一提,“什么案子?”
“是一桩贪墨案,金额之大牵扯之广,不是你我能够想象。”
“别人若是遇着这样的事情,避都避不及,偏偏这位洛侍郎要追究到底。”
薛轻凝轻叹一口气,这种人执着得可怕,却又偏偏没有依靠,他不出事谁出事?
“折子呈上去便令先皇震怒不已,下令命人严查,最终查到此案的关键,竟与克扣军饷有关!”
“军饷?”薛轻凝暗暗寻思,莫不是与沈家有关?
“你也猜到了吧?”张兆全眸中一沉,“彼时沈家嫡女刚刚入宫为后,娘家就出了这样的岔子,她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而且,当时正在刑部任尚书的薛相,更是抓住这把柄对沈家严厉打击。”
原来这事还牵扯到薛家?!
薛轻凝越来越觉得洛家有些蹊跷,莫非真的与母亲有什么关联?
“薛相也当真好手段,”张兆全冷笑一声,“明面上的公正不阿,骗得洛城信以为真,将手中的证据倾囊相授,以为能够凭此揪出蛀虫!”
“可他不知,那贪墨案里也有薛相的手笔,待到揭发完沈家,他又怎么可能看着火烧到自己身上!”
“这位洛大人,是做了别人的刀吗?”薛轻凝忙问。
“那还用说吗,薛相何等精明,怎会不知洛城是个不讲情面的?利用完之后自然是要卸磨杀驴!”
薛轻凝有些失神,暗骂这人也太蠢,父亲是个什么手段,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猜,沈家也并没有因此倒台,这人竟是白白折损了。”她又是一声叹息。
“没错!”张兆全也十分惋惜,“太后手段了得,帮着娘家在圣前斡旋,终究只是查处了几个四品大臣,并没有动摇沈家的根基。”
“可薛相却因为此事,官升三级,后面便顺理成章地坐上丞相之位!”
“那么那位洛大人,还有洛家最终怎样?”
薛轻凝最关心的莫过于此。
“洛大人被设计入狱,在狱中得知自己被人利用,还害得全家问罪,咽不下这口气在狱中上吊自尽了……”
“而洛家上下都清算,亲者入狱问斩,疏者发配贱籍,洛家自此在京中销声匿迹。”
贱籍!薛轻凝眸子骤然一缩!
不知为何,她又忍不住想到母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