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已经指婚,哀家绝不会接受这样的女子做瑜王妃,”沈太后好似把一腔怨气都要撒在周若宁身上,“立刻去宫中佛堂跪着。”

      袁氏脸色苍白,她原以为可以尽快带着女儿出宫,没想到太后竟然罚得这样重,自己回府要如何向夫君交代?

      盛汝辰躬身行礼,“太后娘娘恕罪,此事是儿臣逼迫周姑娘的,儿臣愿意代她受过。”

      闻言,薛轻凝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其实最该代为受过的,是她才是。

      周若宁被拉进屋里吓得不轻,可是在盛汝辰的一番恳求下,她竟然同意顶替薛轻凝留在屋中,更将外衣换给薛轻凝,替她掩人耳目逃离此处。

      薛轻凝看得出来,她对盛汝辰一片痴情,所以才能爱屋及乌帮自己一把。

      但这份情,也足以令她铭记在心。

      “以为你就不必受罚了吗?!”沈太后怒目看向盛汝辰,“你那糊涂的母妃平日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堂堂皇子竟然与那登徒子一样!回自己府中禁足,没有传唤不得出府!”

      听她数落自己的母亲,盛汝辰眼底一抹怨恨,可是眼下最要紧的是平息此事,别再节外生枝。“是,儿臣谨记。”

      目送周若宁被嬷嬷押走,薛轻凝站在人后,眼底一抹愧疚转瞬即逝。

      就在众人以为好戏落幕,准备离开之际,薛轻凝好似想起什么。

      “对了,方才来传话的那个宫女可在?”她转脸看向盛汝筠,“臣妾想问问明白,究竟是永和宫何人来寻?”

      闻言,沈太后脸色微微一变。

      盛汝筠怎会听不出弦外之音,方才他就觉得此事蹊跷,只不过薛轻凝没事他才懒得追究,没想到她竟要揭发。

      “母后应该记得,刚才来传信的是何人吧?”盛汝筠正色肃穆地询问。

      沈太后本想敷衍过去,可既然盛汝筠发问了,此事就不好敷衍。

      “好像是本宫殿外的一个小宫女,哀家也不大记得了,怎么了?”

      “那就劳烦母后将她找来,朕要亲自问问,”盛汝筠一语双关,“她究竟是替何人传话办事!”

      沈太后深知此人若是落在他手中,必然成为自己的麻烦,于是眸光微转,“那哀家就派人去找找吧。”

      “朕先陪母后在水榭花阁用膳,让他们慢慢找便是。”

      沈太后僵住,他竟然还要在这里等着?!

      “陛下日理万机,怎地还要管这等小事?”沈太后眉头紧皱,将威压的目光落在薛轻凝身上,“昭嫔是闲得没事吗,非要找那宫女做什么?”

      薛轻凝面上没有半分惧怕,今日她既然挑明了此事,就不怕挑得更深!

      太后与沈娇颜想要自己死,她偏偏不能让她们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