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轻凝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对连翘虽然亲近些,却还没有信任到何事都能倾诉的地步,况且今日之事她并没有证据,因而也不想多说什么。

      “早些歇息不,”薛轻凝起身上床,“如果关于春穗,你想到什么,一定要告诉我。”

      “是,娘娘,那您早点歇息吧,今天累着了。”

      连翘给她准备好温水,便带上门出去。

      薛轻凝这才脱下衣裙,她取了帕子轻轻擦拭身子,柔软棉布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

      就在她慢慢擦拭自己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脚步声,一抬头正好看见盛汝筠那如刻的俊脸,满是戏谑狡黠。

      “朕不在时,爱妃也没有闲着啊。”

      他什么时候闯进来的!自己怎么不知道?!

      薛轻凝的脸好似烧着了一般,窘得不能再窘!他肯定是误会了什么,自己一直保持的形象,不能就这么毁了。

      薛轻凝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的,从脸上看,真的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陛下何时来的,也不让人通传一声……”

      盛汝筠果真没有看出来,而是轻轻地帮薛轻凝往身上泼着水。

      倒真像是寻常夫妻一般,那么自然而和谐。

      这让薛轻凝有些惶恐,盛汝筠可以随意宠爱自己,但她不能失了分寸。

      嫔妃怎么能让陛下侍候,薛轻凝赶忙找借口说自己洗完了,便把盛汝筠拉上了床。

      “爱妃,你可真真是个不得多得的,刚梳洗完竟也有别样的美。”盛汝筠喉间涩动不止,声音有些压抑地低哑。

      薛轻凝捂唇轻笑着,这恩宠是福也是祸,突然之间,她有些忌惮。

      自古天家太过善变,上一刻还在跟你温润如玉。

      只要说了什么不对的话,那等待你的只会是死无葬身之地。

      可这宫里的人太过胆大,人人都知道欺瞒皇权的下场,但依旧敢背地里猖狂。

      许是人人都在博,博好了,就是生。

      博不好,便是死。

      不过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兴许死了倒也是个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