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仗着母家的势力,或许可以自视四妃之首,可如果薛家二女先得了龙种,你便在这宫中什么都不是了!”

      沈太后的言语愈发犀利,“哀家就不明白,怀个孩子就这么难吗?!”

      沈娇颜几乎哭了出来。

      当然很难!盛汝筠被下、药之后都不肯碰一碰自己,谈何怀上龙胎?!

      可是即便是对着自己的姑母,她也没脸说出此事,于是只能咬唇隐忍,心中的怨恨撞击胸腔,眼底也泛着猩红。

      “你父亲对你一向娇宠,但不代表你就可以恃宠妄为。别忘了,你还有三个妹妹,随便挑出一个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儿!”

      沈娇颜猛地抬头!那三个贱人!

      她怎么会不知道,那三人早已蠢蠢欲动,其中张姨娘早已急不可待,跟父亲吹过不少枕边风,想要将女儿也送进宫来。

      美其名曰替自己分忧,谁不知就是想要与自己争宠!

      幸好母亲极力反对,这才压下此事,不然现在她也如薛玉柳一般,眼睁睁看着妹妹承宠,自己却只能在宫中禁足。

      “哀家言尽于此,该如何去争取龙胎,你自己好好琢磨吧,只不过——”

      她吹了吹茶盅里的茶叶,意味深长地吐出一句,“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沈娇颜失魂落魄地行礼退下,一路上都斟酌着沈太后的那番话,回到房中更是坐卧不宁。

      “春穗!”

      她高声唤了一声,却没听见回应。

      眼下天都快黑了,春穗能去哪里?

      这该死的奴才,趁着自己赴宴,想必多清闲去了。

      ……

      夜色渐深。

      薛轻凝心中也不能安定。

      今日太后吃了亏,定然要找人出气,而佛堂里跪着的周若宁,便是一个出气筒。

      她让金花去打听过了,佛堂里的宫人连水都不肯给她半点,就令她跪在冰冷的地上,身板也不能有半点蜷缩。

      周若宁也是大户里娇生惯养的小姐,如何能吃得了那样的苦?

      薛轻凝看着幽深的夜色,不由愧疚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