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柳也心知肚明,她狗嘴里定然吐不出象牙,“贤妃姐姐有什么就直说吧,你我之间也没必要再装来装去,对吧?”
此处只有二人和贴身的婢女,薛玉柳连一向的柔弱和温婉都懒得装了。
沈娇颜的笑容也渐渐消散,“那咱们就爽快些,不是我说你这脸色比那深宅弃妇还要难看。”
“你!”薛玉柳眼中怒火中烧,眼见就要爆发,却被沈娇颜按住了手。
“这才进宫多久,你便被折磨成这样,扳着手指好好算算,自打你那个庶妹进宫,陛下这些日子来过你宫中一回没有!”
这话问得薛玉柳哑口无言,既羞恼又窘迫。
别说这段时日盛汝筠没有来过,从她进宫的第一日起,也未享受过半点恩宠!
可其中的首尾,又怎能对她言明!
昨夜对着铜镜而坐,她也曾被镜中憔悴的模样吓了一跳,以往至少在人前还是春风得意、荣宠不断的薛贵妃。
可现在呢,真的成了黄花败叶,那张脸哪还有半点水色。
倒是沈娇颜今日过来,让她吃了一惊。
同样承不着宠的她为何看着这般滋润白嫩,眼中泛着的奕奕明光,是她早已消失不见的。
“你啊,整日净与我争个什么劲儿,该恨的自有别人!”
沈娇颜松开她的手,自如地欠了欠身,“在你禁足的这些日子,本宫可也没捞着半点盛宠,陛下来了永寿宫一会儿便要走,本宫实在是留不住。”
为了与她共情,沈娇颜甚至愿意改变以往的高傲,承认自己也不甚得宠。
“昨日,你那个庶妹更是戴着凤冠,穿着正红大摇大摆地从本宫跟前走过去,你说说,她凭什么!”
“凤冠?!”
薛玉柳掌中几乎攥出水来,既恨且惊地看着她,“她怎么敢!”
“这有何不敢?我本想说她两句,结果御前的张公公巴巴地出来,替她撑腰呢!”
“若再不上心些,只怕中宫之位被人坐了,你还蒙在鼓里呢!”
薛玉柳目瞪口呆,自己不过禁足十日,宫中就已经起了这样滔天的波澜吗?
薛轻凝那个贱人怎么敢这般放肆,若是父亲知道了,也绝不会允许一个庶女踩在自己头上的!
她即刻就要传信回府,让父亲好好敲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就不信了,薛轻凝敢在父亲面前再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