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样说,薛玉柳心中也没底,究竟要如何才能与薛轻凝抗衡。

      在外人面前她是高贵嫡女,可自己的隐疾又怎能为外人道?

      与沈娇颜相比,她甚至没有去争宠的资本!

      眼泪忍不住溢出,薛玉柳伏在茶案上,发泄似的不住捶着。

      翠珠松了口气,今日总算躲过了责罚,唯唯诺诺上前安慰,“娘娘,以往在相府,相爷可都是向着您的,要不咱们去求求相爷?”

      她本是随口一说,薛玉柳却好似抓住救命的稻草。

      “对!父亲对我期望有加,不可能看着我从贵妃的位置跌落!”

      薛玉柳立刻起身走到书案边,“我现在立刻修书,你让人连夜送回相府去!”

      那承载着薛玉柳所有期盼的信,当夜就送到了相府。

      看着信上幼稚的言语,薛成贵气得当场便把信撕得粉碎,并让人将薛夫人喊到书房。

      “眼下薛家都危急成什么样子了!那个不争气的东西,竟然还在后宫想着争风吃醋,手足相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薛家的尊贵嫡女!”

      薛夫人莫名其妙挨了一顿训,心中憋气却又不敢发泄。

      这几日来,薛成贵的脸色比锅底还黑,下朝回府便关进书房。

      书房中进进出出的那些人,有些她认得,有些不认得,每一个出来的人都是灰头土脸,好似奔丧一般。

      郑德裘那边似乎也遇到了麻烦,一连数日没有音信,薛夫人当真有些害怕了。

      “玉柳说什么了?”她望着地上纷乱的碎纸,小心翼翼询问。

      薛成贵冷冷切齿,“她说那死丫头仗着盛宠对她不敬,让老夫进宫替她出头!”

      “这……”

      薛夫人心底叹气,眼下这个时候,女儿怎会犯这样的蠢事?

      “老爷别气坏了身子,”薛夫人强撑着笑脸上前,“玉柳自小心思单纯,哪里比得过那个小贱人的手段?不过抱怨几句罢了,老爷不必当真……”

      “不必当真?!”薛成贵眸光阴厉,“上回她已经险些酿成祸事,若不是那死丫头心软,玉柳早已被拉下贵妃之位!”

      他也始终想不明白,薛轻凝明明知道姐姐石女的隐疾,为何没有对天家和盘托出,莫非还是狠不下心,置薛家于死地?

      “你明日进宫一趟,”薛成贵缓缓坐下,眸色晦暗不明,“好好敲打敲打玉柳,眼下非同小可,绝不能在后宫给我惹事!”

      薛夫人连连点头,“好、好,我明日一早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