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贵猛地转过头,眼神凶恶怨毒,“都是你这当家主母没用!连个下贱妾室所出都拿捏不住,害我跟着操心!”

      薛夫人低眉思忖,莫不是为了薛轻凝那小贱人劳心?

      “这贱蹄子又怎地惹相爷不悦,好好责打就是,实在不行我入宫亲自教训!”

      薛成贵冷笑连连,笑得薛夫人有些头皮发麻。

      “好哇,明日你亲自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混个全尸出来!”

      “啊?!”

      薛夫人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那妮子是个什么玩意儿,还能反了天不成!”

      何止反了天!

      薛成贵不愿在她面前说出自己今日所受的屈辱,只是冷哼一声,“今时不同往日,她盛宠容身,连玉柳也奈何她不得!”

      闻言,薛夫人脸色大变!

      明明是一个替嫁进宫的卑贱庶女,就算得宠也不过一时,还能盖过身份高贵的嫡女?

      “玉柳怎会让她踩在头上?”薛夫人还不死心,“以往圣上的宠幸就不复存在了吗,至少贵妃的头衔还在啊!”

      “贵妃?”薛成贵磔磔笑了起来,“她是个什么坯子你又不是不知,只要那小贱人动动心思,只怕贵妃的头衔也难保!”

      薛夫人脸色彻底一白,“她……她到底给天家使了什么妖法,竟然迷得这般五迷三道!”

      薛成贵眼中怒火中烧,“你问我问谁!”

      “自小玉柳的吃穿用度都是上等,琴棋书画也是名家指点,怎么会连一个柴房出身的贱人都敌不过!”

      “说到底还不是你教女无方,连个贱奴都比不过,也好意思当这个主母!”

      薛夫人怨怒交加,但也不敢在此时反驳,女儿又不是自己一人的,怎地出事便都成了她的责任?

      更令她咽不下气的是,薛轻凝那样唯唯诺诺的贱皮子,究竟是如何在宫中风生水起的?

      前几日她与几个官眷闲坐,听人说起那日太后娘娘的宴席上,自家女儿连连挫了兵部尚书、与京都大司马二位夫人的锐气。

      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女儿,谁知竟然是薛轻凝!

      今日连薛成贵也被她气成这样,这死丫头是不是逆天改命了?!

      “再这样下去,我也顾不得什么父女情分了。”

      薛成贵脸色阴郁,“玉柳自己不争气,怪不得任何人,薛家只要有一人得力,对我来说都是一样!届时你可不要怪我狠心!”

      薛夫人只觉得背后一凉,对他来说是毫无差别,可对自己来说就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