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我要让你去办的第二件事,”薛成贵紧紧皱眉,“既然她已经有了身孕,便喜上加喜将名分定了,日后这院中就是四位姨娘。”
春桃撒娇地往薛成贵身边靠了靠,“多谢相爷,这孩子来之不易,春桃必定好好将他看护好。”
说罢,她朝薛夫人冷嘲看了一眼,“相爷老来得子,夫人应该也觉得甚是欣慰吧?毕竟咱们府中还没有男丁,若这是个男丁,不就正好圆了相爷的心愿?”
薛夫人的目光阴冷如刀,每一刀都狠狠扎在那个尚是扁平的肚子上!
“夫人尽快安排吧,”薛成贵吩咐,“府医看过春桃的脉象,身子还有些弱,须得好好调养才是,那些鲍参肚翅都不必省着!”
调养?!
薛夫人的心好似在滴血,如今自己这个正头娘子院中都没了那些,春桃一个下贱丫鬟凭什么享受鲍参肚翅?!
秦管家进屋,笑得甚是讨好,“东西都准备妥当,春姨娘要不要来瞧瞧还缺些什么?”
这一声“春姨娘”,叫得春桃登时春风满面,皱着眉梢看向薛夫人,“夫人,那我便先去看看院子了?”
“你看看还缺什么,”薛成贵信口吩咐,满意地将手在春桃小腹上抚了抚,“只管让秦管家去置办,不得亏待了肚子里的祖宗。”
“知道啦,相爷。”
春桃摇着身姿和秦管家一起出了屋子,留下失魂落魄的薛夫人站在房中,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相爷玩了一辈子鹰,可别被鹰啄了眼!”她阴声上前,“想要子嗣何其容易,全然不必让这样的下贱丫头,给相爷生个拿不上台面的!”
“放肆!”
薛成贵怒目抬眸,“你比春桃高贵在何处?看来老夫惯得你与郑家已经忘了出身!”
“若不是老夫的面子,京中有头有脸的人,谁看得上郑家!”
薛夫人一贯忌讳自己商女出身,以往薛成贵用得上郑家时,对此绝口不提,如今竟然一再以此侮辱自己!
“忠言逆耳!相爷也不想想,春桃之前替我整治过辛奴多少回,如今薛轻凝那死丫头愿意帮她,怎会没有私心!”
“上回我便想提醒相爷,死妮子回府已经有些蹊跷,如今咱们院中已经被她掀得天翻地覆,相爷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薛成贵缓缓起身,脸上满是冷嘲。
“是她掀起风浪,还是你蠢得被人当刀使?!若不是你与玉柳做下蠢事,她又何来的机会回府?”
“那日你在院中放、荡不堪,难道也是她用刀逼着你去的?春桃本来对你忠心不二,如今躲到老夫这里来,也是她害的?”
“我可警告你——不论之前柳姨娘等人的孩子是如何没有的,这一次春桃腹中的孩子绝不许有半点损伤!”
薛成贵阴鸷逼近,逼得薛夫人连连后退,“但凡她的孩子有些许不慎,这账我都要算在你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