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了掀眼皮,“本宫宫中是不是还要加些宫人,还有每月的用度是不是也该加些?”
张遮心下冷笑不止,这才刚有孕便提这么些要求,若薛轻凝不是先有身孕,只怕她连天上的月亮也敢要呢!
“这个嘛,等陛下退朝,老奴替娘娘问问如何?”
沈娇颜蹙眉,这老货就是圆滑!
“此事张公公与内务府知会一声不就行了,怎么还要烦扰陛下?”沈娇颜冷冷挑眉,“张公公不会是有意厚此薄彼吧?”
张遮连忙躬身赔罪,“贤妃娘娘当真错怪老奴了,昭妃娘娘自打有孕之后,宫中还是那么些人,用度也还是那些。”
“倒是相府,贴补了不少银两进宫,说是不能短了娘娘的用度。”
这话倒是实话,自从知道薛轻凝有了贵重无比的身孕,薛成贵立刻置办了大批财物,将她如同祖宗一般供起,毕竟相府的兴衰、自己的前程都系在她这一胎上。
可沈娇颜听了却暗暗咬牙,这老货分明就是拿薛轻凝来恶心自己!
既然相府都能贴补,她将军府难道还出不起这银子不成?
“张公公,薛家到底给你试了多少银子,怎地你这般偏向她?”沈娇颜一只手轻轻抚着肚子,好似那里已经隆起了一般。
张遮在圣前伺候,什么样的风浪没有经历,后宫什么样的妃嫔没有见过,深知沈娇颜仗着怀了龙胎便想敲打自己。
可自己在宫中这几十年的饭岂是白吃的?
“娘娘怀着身孕,没得为这些子虚乌有的事伤神,”张遮淡淡地抚了抚拂尘,“娘娘的这些要求,老奴会原样禀报给陛下,等有了结果,老奴再来给娘娘回话。”
说罢,他便躬身退下。
看着他慢慢远去的背影,沈娇颜恨恨啐了一口,“老阉货,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她早已看出张遮偏向薛轻凝多一些,心中甚是不忿,当初将军府也不是没有孝敬过他,可他始终不偏不倚,也不肯多事。
薛轻凝一个庶女无权无势,相府当初也并没有替她铺路,张遮怎么就偏偏会偏向她?
“启禀娘娘,柳嫔娘娘求见。”宫女上前通传。
沈娇颜掀了掀眼皮,懒散询问,“她这般晦气的人,来本宫这里做什么?就说本宫不大舒服,让她先回去吧。”
以往她还没有怀上龙胎,所以指望着薛玉柳能够从旁助力,帮她将薛轻凝拉下妃位。
可如今自己一举中的,又怎么会看得上薛玉柳的助力?不嫌她是个降了妃位的不祥之人已经不错了,哪里还肯让她沾边!
“是。”
殿外,薛玉柳等的早已不耐烦了,外头的北风卷着雪花早已吹的她脑子发懵,四肢也冻得快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