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李煦安察觉自己有些激动,又补了句,“差人送来或者传个信,贫道去取也行。”
叶蓁低着头,一时也没心思细想他是客气还是不想让自己来。
不管哪样,以后都与她没干系了。
叶蓁好看的面容一片平静,只是漆黑的眼眸宛若一汪清池,清幽得不可思议,甚至没有一丝波澜,让李煦安说不出哪里不对。
“应该是我来送,莫说只等了片刻,等一日也是应该的。”她眼睫动了动,“贸然过来,可是打扰了二爷的事?”
李煦安不好将汗巾拿出来看,只用手指摸了摸上头的花纹,除了鹤羽,还有平安符,下头似乎还有竹叶。
竹报平安,是她的祝福,是吗?
李煦安喉结动了好几下才克制住心头的翻涌,终于有人愿意给他祝福,终于又有人惦记着他,让他觉得活着没那么痛苦罪恶,而是有了希望。
他想象着叶蓁一针一线绣汗巾的样子,她是不是心里也一直想着自己?
一定是的,所以亲自送过来,一定要亲手交给他才行。
“没什么。陛下赐了方菁毒酒,贫道监督行刑,再做个简单的超度,不是什么要紧事。”他深深看着叶蓁,心里的温柔都快溢出来了。
叶蓁受不住,低头喝茶掩盖心里的慌张。
一听方菁死了,说不上什么滋味。这人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一直在找她的麻烦,她不过是以牙还牙,是方菁自己作死。
李煦安把盒子盖好,“贫道很喜欢,多谢二小姐。”
叶蓁不咸不淡回了句,“二爷满意就好。”
李煦安以为是这儿不方便,所以她才显得冷淡了些,忽然想起什么,正色道,“贫道审了方菁的魂,她和封亭之间并无情感纠葛,甚至恨透了封亭。”
叶蓁握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立刻明白他话中之意,“封亭的心上人另有其人。”
“是那个人让他诬陷方菁的?”
李煦安点头,又道,“还有一点,当日迎春宴,是叶雪唆使方菁和刘安联手设计你,也是叶雪充当联络人。”
他当时发现这个真相就动了杀意,他从没把叶雪当回事,唯一值得他记住这个女人的就是小宴那晚,她把叶蓁送到了自己房间。
叶蓁闻言却道,“叶雪的手段还碰不到封亭那种高度,再者,能让封亭心甘情愿拔了舌头,不惜连累豫王,必是情根深种,不可能是叶雪。”
李煦安也这么想,“封亭咬断舌根,贫道尝试引魂,却发现他竟懂碎魂之术。”
还懂道术?
叶蓁脑子有些乱,封亭当初是来杀她的,也就是说封亭背后是道门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