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关,将军府隔壁的小院。

    一排排亲兵严密防守,任何人都无法靠近。

    而小院暖阁里的榻上,躺着一袭素衣的女子。

    她手中抱着一个汤婆子,苍白的脸颊烧的发红。

    “小姐,这药可真是太苦了,闻着都苦的发慌。”

    冰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皱着眉头走进来,委屈巴巴道,“奴婢刚刚才发现,楚将军前几天送来的那盒蜜饯吃完了,要不先把药晾晾,奴婢出去买一盒。”

    冷寒雁清咳了两声,冲着她招招手,“良药苦口,倒也不必。”

    她不怕苦。

    从来也没有喝药还得吃蜜饯这么娇气的习惯。

    蜜饯不过是前几日楚衍非硬塞给她罢了。

    风寒是攻打葫芦关那日染上的。

    按照计划,她埋伏在关外。

    虽是秋日,但北疆早已经冰天雪地,她盯着战局,等着楚衍的信号,在那风口上,一守就是几个时辰。

    受了寒气,又杀了三天两夜。

    等从战场退下来,当天夜里便发起了高烧。

    她昏迷了,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醒来看见冰儿眼睛哭肿了,才得知,大夫说天亮之前,烧退不下来,她可能就没了一场风寒,差点一脚踏入鬼门关。

    人之生死祸福,从不可预料。

    冷寒雁每次上战场,都做好了不会回来的准备,但这一次,也让她十分意外。

    差一点,就死了

    早有准备,和经历过一次生死,是不一样的。

    你会发现,你所有自以为是重要的东西,在生死面前,都不值一提,都会烟消云散。

    什么都留不住。

    而我们只能活在当下。

    得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