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朝坐下和他一起吃,瞧着日头正盛,又叫卫荆找来了华盖。

    “我们要等到何时?”

    裴淮止闭着眼,懒洋洋的嚼着荔枝,说:“等到策离把那和尚抓到。”他掀起眼皮,看她:“怎么,不信我?”

    “信。”林挽朝拖长了尾音:“大人说什么我都信,只是如今外面闹成这样,”

    她停顿一下:“陛下也会陪我们一起等吗?”

    裴淮止的眸光望着远方,道:“会的。”

    一直到快入夜,屋顶落下一人,一跃而下。

    是策离。

    他但裴淮止身侧恭敬道:“抓到了。”

    林挽朝问:“孩子呢?”

    “都在和尚的地窖里。”

    林挽朝看向裴淮止:“接下来怎么办?”

    裴淮止看了眼渐渐低沉的夜色,策离从屋里拿出了灯笼。裴淮止手撑着下巴,缓缓道:“去见见那个和尚吧。”

    林挽朝跟着裴淮止来了牢狱,这是她第二次进来。

    第一次的时候,她一身病骨,强撑着恶心,硬是看完了一场杀戮,只为了能在大理寺名正言顺的留下来。

    如今再入,却只觉得自己早就是大理寺一行黑衣中的其中一个,进了这里,如同暗流汇入沟底,殊途同归。

    这牢里的罪人,恨的,有她一个。

    隔着铁笼,林挽朝看见了这和尚。

    白皙的面,藏蓝的袍,五官是深邃分明胡人长相,手里一颗念珠,静静地坐在血渍干涸的地上,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

    林挽朝问:“为什么要杀孩子?”

    和尚不言语,连眼睛都未睁开。

    “不说也没关系,大理寺牢狱的手段还多着呢。况且一段经文罢了,真以为我们找不到译得出之人?”

    闻言,那和尚手一顿,才开口道:“善哉善哉,那不是杀戮,只是借命续命,他们都会转世为人,并未消亡。”

    “你是用什么杀的?”

    “女施主既然能找到我,又何必多此一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