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止收了弓箭,收回弓箭。

    “一个孤零零的兔子,不想杀她。”

    “哦……”卫荆觉得这话不像在说兔子,像在说人。

    十月底,宫中亲族秋猎之日,皇亲贵族都聚在丰山猎场上,借着驰逐野兽为了,实则群雄逐之,暗自较量。

    白刃闪光,旌旗蔽日。

    围猎刚刚开始,陛下说首猎者重重有赏,于是一声令下,马蹄与呼喝声在林中此起彼伏,御前的男儿们都想博个彩头。

    裴淮止却不稀罕,他轻佻着御着马,在一处河边遇到了太子。

    裴舟白一身白玉锦袍,牵着马喝水,倒是悠然自得。

    裴淮止轻笑,冲一旁的卫荆道:“你瞧,这野物还真多,远处就有一个扮猪吃虎的。”

    说罢,便驭马上前。

    “太子殿下。”

    裴舟白回首,眼中露出笑意。

    “淮止?快来,你我都多久未见了,方才在御前不便多说,此时你我兄弟正好可以聚聚。”

    裴淮止翻身下马,甩开扇子抵在额头遮阳。

    “殿下不想拿下首猎?”

    裴舟白视线缓缓收回,变得有些黯然。“父皇不会希望是我,若不是因为母后,今日这场秋猎我连来的资格都没有。”

    “殿下自谦了,这话说的,”裴淮止走近,远远的望着河对岸,听见马儿嘶鸣声,飞鸟惊起,看来是有人猎到了野猪。

    他不动声色的笑笑,继续说:“好像陛下不是你的亲父皇,娘娘不是你的亲母后一般。”

    话音落,裴舟白握着缰绳的手一滞,眼眸看向裴淮止,眼眸已渡上一层冷意。

    裴淮止回望过去的瞬间,那层冷意又被笑意顶替掩盖。

    “淮止啊,你惯会说笑,这话对着我说说也就罢了,可别再同别人说。”

    裴淮止嗤笑一声,回过视线:“殿下说的是,是微臣糊涂了。”

    “怎么淮止今日也不去争首猎?”

    “让给更想出风头的人吧。”

    “父皇近来为着到阳城粮草之事忧心,原本是想派薛行渊去的,却没想薛府出了那样的事。所以,这次秋猎,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