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裴淮止一言难尽的皱起了眉,表示自己气血不虚。

    ——

    诺敏是第一次坐船,看见一望无的碧波蓝天,水天一色,绿的像宝石,她觉得震撼至极。

    “这湖面可真大,比我们云昌的草原还要大!”她看见裴舟白一袭白衣站在船头,只觉得像是云昌山窟里壁画上的天神。

    “太子殿下。”

    裴舟白回过神来,温和的对诺敏笑了笑,那笑容让诺敏的心神都为之一震。

    “王姬有何事?”

    诺敏回过神来笑了笑,努着嘴说道:“在我们云昌呢,男女没有定亲一说,若是真心喜欢,随时可以成亲。我知道,你们北庆规矩多,我可以如你所言,等到江南之行归来,再与你成亲。但是,殿下可否不要对我这么疏远,我每次一过来,你就是‘王姬有何事’、‘王姬请说’,一点都不像要做夫妻的人。”

    裴舟白眸色很淡的看着她,垂下眼,仍旧是说:“你我还未正式结亲,男女授受不亲。”

    “你看,又来了!”

    诺敏坐在夹板的船沿上,两条腿搭在外面晃来晃去,懒洋洋的看着碧波荡漾的湖面。

    “殿下,如果有朝一日我们成了婚,我还是要唤你太子殿下吗?”

    裴舟白轻轻点头,说:“嗯。”

    “可是在草原上,我该唤你木史,你管我热依娜!”怕他听不懂,诺敏又解释:“就是丈夫和妻子的意思,中原话便是同行之人。”

    裴舟白没再说话,他在想最后的那一句“同行之人”。

    他这一生,众叛亲离,血海深仇,唯一与自己同行过的人,就是林挽朝。

    也只有林挽朝可以做他的同行之人。

    诺敏见他一直不回话,也就不再多说,只有颇为失落的垂下了头。

    他应该是一直这样清冷,其实也好,他不会再喜欢别的女人,自己是他第一个妻子。

    只要她在,她不会让他娶任何别的女人。

    ——

    夜深,漫天星子。

    裴淮止熏了药香,晕船也就没那么严重,几个人坐在夹板上看星星,分着吃临走时买的烧鸡。

    策离远远的在高处,懒散的枕着胳膊躺着,戴着面具,也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莲莲戳了戳林挽朝,偷偷问:“小姐,那个暗卫怎么不过来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