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亲密依偎,身量亦是登对。

    庆炀心中熨帖,转身拦住提裙追上来的杨四小姐,散漫一揖:“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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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角门,院中丫鬟们纷纷放下手中活计,恭敬福身行礼。

    虞茉回之以笑,慢腾腾松了手。

    赵浔按捺住心中不合时宜的失落,温声道:“方才多谢夫人替我解围。”

    她懒声应和,兴致肉眼可见地消沉。

    “怎么了?”赵浔垂首,十分关切地问,“可是日头太热的缘故。”

    虞茉随意搪塞两句,总归信不信由他。总不能直说,演了场“拈酸吃醋”的戏码,她竟果真有些醋了起来。

    倒非针对杨四小姐,而是由此忆起了庆姜从前提过的——要招赵浔为赘婿的贵女。

    如此飒爽热烈,还是个明眸皓齿的美人儿。赵浔又不是和尚,当真一回也不曾动心?

    他自然猜不透虞茉的心思,却耐着性子,低声哄道:“方才撞见府上仆从在搬运行囊,多看了几眼,并非有意与那杨小姐周旋。”

    一语毕,又琢磨她并不在意,遂另起话头:“你我留在杨府之中,实为明饵。也因于此,府外如今一切顺利,至多今明两日便能解决。届时带你上街走走,可好?”

    虞茉爱极了他如临大敌却又认真思索的模样,忽而一笑,瞳孔中泛起细碎晴光,她轻轻“哎呀”一声:“我是那种不顾全大局的人么。”

    不论如何,气氛有所缓和。

    二人相携回房,赵浔骤然闻见极淡的青草香,不似院中之物。

    他不顾男女大防,将抬步向前的虞茉拉扯住,半环半抱,朝外肃然道:“有人来过。”

    庆炀忙避开丫鬟视线猫腰进屋,在阶前与窗下撒些不知名的粉末,抬头回禀:“是名男子,脚印很淡,身手应是不错。”

    “再查。”

    赵浔护着虞茉进了里间,细细摸索一番,示意她坐下,“床榻是安全的。”

    虞茉见他要走,不安地抿了抿唇,却也不想拖人后腿。

    她依赖的目光令赵浔登时心软,温声安抚道:“我就在外间,不会有危险。”

    “好。”虞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赵浔与庆炀合力查看过,发觉窗子被动过手脚,能从外轻轻抬起,壁橱中也暗藏了几支箭矢,但算不得厉害机关。

    盖因始终没有确认他的身份,杨怀新有所犹疑,开阳又非武林重地,安排得匆匆忙忙,总之,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