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贺部长您就放心吧,我和欧阳志远之前也不认识,没有发生矛盾的基础。”宋新科想了想,又试探着问道,“贺部长,听说上一次贾鸿儒的事,就是有人给省城市局提供的线索,属于杨书记和唐家的政治斗争的结果,到底是真的假的?”

    宋新科虽然是徐大为的人,但徐大为和贺丰年关系非同一般,两人私底下的每次饭局,宋新科都在场,因此宋新科与贺丰年的关系也十分亲近。

    此刻有了这样的机会,自然也探究一番,以便自己这个新任南水县委书记能够做到有的放矢。

    从今天南洲市委书记杨昌坤与欧阳志远谈笑风生的态度来看,杨昌坤的确十分器重欧阳志远,可以看得出,对他在南水的工作寄予厚望。

    而与自己一起来南水任职的县长乔芳萍,宋新科也发现她与欧阳志远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普通,虽然只是简单的握手,但眼神的交流明显超越了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对于宋新科的打听,贺丰年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不要管这些传闻是真是假,我想既然大为同志会让你来南水,你应该有自己的政治判断力,也知道怎么做,按照大为同志的意思去做就行了。你是县委书记不是公安局长,当好你的县委书记,不要给大卫同志捅娄子,也不要让我失望!”

    宋新科忙小鸡啄米一般点头,“贺部长,我明白了,我一定不辜负徐书记和您对我的重托,尽快适应南水的工作。”

    ……

    此刻,齐永宝正在副书记任和平办公室里聊天,得知欧阳志远特意在会上指桑骂槐自己,这让齐永宝顿时一脸恼火,立即在任和平面前对欧阳志远落井下石,“任书记,这个欧阳志远他算老几啊?你猜怎么着,这接待宴刚一结束,他就开会约法三章,颁布中午接待的禁酒令,还他妈当着县府大院干部们的面指桑骂槐,他这是想拿我开刀,还真以为我齐永宝是软骨头啊!”

    听了齐永宝的控诉,任和平玩味一笑,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斜眼看了一眼气呼呼的齐永宝,“小家伙还是沉不住气啊,乔县长是他的老领导,乔县长刚一来,这小子的尾巴就翘起来了,我看他这明着是说你,暗着是想给宋书记一个下马威,没错,这小子有杨书记撑腰不假,算是条过江龙,但也要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南水的干部们认不认可他。”

    齐永宝一脸的媚笑,刚刚恼火的神色不翼而飞,“任书记说的是,那小子的简历我看过,今年不过三十出头,这个年纪能吃过几碗干饭,这南水班子的同志们,哪个吃的盐不比他走的路多!”

    任和平靠在椅背上,沉吟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杨书记能这么器重他,说明这小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现在乔县长一来,这小子肯定会如虎添翼,还是提醒一下树泉同志他们,还有辉煌酒业,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点,不要有把柄落到那小子手里。”

    齐永宝点头哈腰的应道,“是是是,回头我给树泉和赵总他们提醒一下,一定把您的指示传达到。”

    “接下来的南水官场注定不平凡啊,一山不容二虎,南水的郑智斗争将会愈演愈烈啊。”任和平感慨道。

    齐永宝疑惑,“任书记,你说这两只老虎是指?”

    “这个还用我说嘛?呵呵,不过这也好,正好可以坐山观虎斗。”任和平眯起了眼睛,“很好,相当好,这注定是一场龙争虎斗的大戏,我倒要看看欧阳志远那小子能坚持多久。”

    齐永宝点了一支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良久才吐出一个烟圈,“宋书记这也是来者不善啊。”

    任和平一听,皱了皱眉头,“瞧你这话说的,宋书记来南州,对我们只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如果省委不安排他来,乔芳萍和欧阳志远来南水,第一个目标就是我们南水的本土干部,现在上面安排了宋新科来南水,就等于是的打乱了市里的计划,对欧阳志远和乔芳萍起到了一定的制衡作用,就算后面产生矛盾,那也是宋新科和欧阳志远与乔芳萍之间的矛盾,我们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齐永宝会意的点了点头,抽着烟,不屑地笑道,“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不就是由杨书记给他撑腰吗,还真拿鸡毛当令箭了,我看那小子这次来南水恐怕要栽了!”

    任和平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淡淡地说道,“凡事小心为好,不要让你口中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给算计了,那才不值当!”

    齐永宝点点头,“任书记你说的对,我们要战略上蔑视对手,战术上重视对手,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果然,当欧阳志远和乔芳萍去县委安排的房间后,同样在卧室里找到了一枚针孔摄像头,这无形中又增加了乔芳萍的心理压力。

    正当两人在乔芳萍的房间分析南水的政治局势时,乔芳萍这边接到通知,贺丰年要走。

    欧阳志远驱车和乔芳萍赶到了县府招待所,这时候贺丰年、杨昌坤、张铁军等人在任和平等一众县委常委们的陪同下,正在市委一号调研车旁寒暄着,准备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