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你听我说,你现在在哪个酒吧,你把酒吧名字告诉我,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或许是舒心镇定的语气感染到了梁书,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一会儿,终于报出一个名字:“……EKO。”

    “好,我现在过去,你别挂电话,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她也不是真的想听梁书把不愉快的经历再回忆一遍,她只是不敢让梁书挂电话,她怕现在挂断了电话,等会儿可能就联系不上了。

    舒心听着听筒里梁书时断时续的叙述,走回位置,捂住话筒对江然小声说:“我要先走了,梁书那边出了点状况。”

    江然没具体询问,只看一眼她面上心焦的神色,便果断起身走到她身侧,“我陪你过去。”

    晚宴已经进入尾声,房时见他们两人突然往会场外走,跟上前来,“马上就拍卖会了,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舒心脚步未停,边走边解释说:“不好意思啊,房时,我朋友那边情况比较紧急,我必须马上过去。”

    房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她面上着急的表情不似作假,忙热心地说:“那要不我也陪你们过去吧,万一有什么情况我也能搭把手。”

    舒心在江然的庇护下穿过喧扰的人群,扭头看一眼房时,“那倒不用,你这边……”

    房时摆着手打断她的话:“没事没事,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留着也没什么意思,快走吧。”

    舒心没再说什么,电话里梁书的声音在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后又接上几个字,她心里焦急,没时间和他拉扯,就由着他去了。

    走到会场外,司机已经把车停在了门口。

    江然护着她上车,房时熟练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夜已深,但繁华如申城,高架上的车辆依然排着长龙,每隔一段距离就要拥堵上几分钟,车灯次第闪烁,就像舒心此时的心情一样焦灼与忧心交替闪现。

    梁书碎碎叨叨地念了一路,可能是前期喝的酒醒了大半,说话都不磕绊了,口齿越来越清楚。

    她一长段一长段的吐槽在静谧的车厢里听得特别清晰。

    “……之前天天给我画饼,说等他以后发达了就给我买车买房,还说多么多么爱我,原来之前装得那么深情,就是为了骗我的钱……”

    “……他还好意思主动跟我提分手,说我装贞洁烈女,碰都不让他碰,真是可笑,我要是让他碰了现在不跟吃屎一样恶心!”

    “……他还敢拉黑我,有本事拉黑有本事还钱啊……”

    “……”

    舒心刚准备接话,听到前排的房时“扑哧”笑了声,她怔了下,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江然没好气地抬腿在他椅背上踢了一脚,示意他收敛点。

    房时一脸抱歉地转身,很小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忍住。”

    舒心侧过身,有心提醒她少说一点,但她要是不说话舒心更不放心,只能说:“我就快到了,你不能再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