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结婚了?

    “江太太,您看这事,怪我们没有检查到位,您的精神损失,我们会全权负责,您有任何要求都可以向我提,我一定满足。”

    从“你”变成“您”。

    高峥那个只有在面对江然时才会堆起的笑容,舒心又一次看见了,只是这一次的对象改成了她。

    其实一开始他的礼貌客套,她以为已经足够表达歉意了,此刻言语中多了几分惶恐和敬意,她反而有些不适应。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江然。

    她不了解江然的家境,但是一定比她以为的还要不简单。

    舒心礼节性地弯起嘴角,没有过于亲近,也没有过于冷淡,“没事,箱子都是临时搭建的,不结实很正常,只要没有影响到会议就好。”

    高峥抚掌大笑,“江太太实在是深明大义,不管怎么说,此次都是我们的疏忽,今晚就由我做东,给您压压惊,可好?”

    舒心看不出他的笑里有几分真意,她形容不出心里的感觉,就是觉得高峥这样的人像是商海里混惯了的老油子,总之是她应付不了的那类人。

    就在舒心为难时,江然接话,挡下这个邀约,“不了,我们还有事。”

    “好好好,下次下次。”高峥从善如流。

    望着一行人走远,高峥身边的助理有些纳闷,“高总,我们也不用做到这份上吧?”

    即便是看在澜沧总裁的薄面上,他们做到第一步的礼貌应对也已经到位,更何况还是高峥亲自出马,哪里需要这么自降身份。

    高峥瞥了一眼身后的助理,一脸高深莫测地说:“你懂什么。”

    走到会场外,林屿白提出先走。

    舒心惊讶,有些不放心地说:“我们送你去高铁站吧。”

    她和梁书常把工作室里的员工称为孩子们,下意识的,她就会想多照拂一些。

    林屿白笑了,眉间仿佛晴雪扫过暗尘,坦荡轻快了许多,洁白整齐的八颗牙,一派天然的少年意气。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去就行。”然后又转向江然说:“谢谢江总早上送我到会场。”

    江然挑了下眉,清峻的脸庞多了分表情,没刚刚那般严肃,“不客气。”

    上车后,江然说:“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

    结果一回头,明明刚刚还朝气蓬勃的小姑娘,此时整个人好似缺了根脊椎骨,软趴趴地靠在座椅上,没有一点精气神。

    “心心,累了吗?”江然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舒心不好意思说,其实她身上的社交能量已经即将消耗殆尽,她不太喜欢面对陌生人,甚至是不太熟悉的人,尤其是对那些她无法应付的人。